的牙尖嘴利,真是让贾琏心里又喜欢又恨,又牙根儿痒痒的。
他立时收回心绪,故意噘着嘴,佯作怨怼,“谁说的!还不是顺着你方才的话,我在猜想秦业那老东西是在做什么图谋呢么!”
黛玉轻哼,“管是什么图谋,人都死了,儿女又双亡,这便都失败了。”
“琏二哥这会子才想,岂不已经晚了?”
贾琏呲牙,““倒不一定。凡是图谋,必定都不是一人两人能做得,必定是一帮子人一起筹划的。便是秦业死了,也自然还有旁人。”
“我多想想,便也免得牵连了咱们家。终究,那秦氏是蓉儿的媳妇。”
黛玉这才妙眸轻转,悄声轻笑,“头回见琏二哥原是这样顾家的人呢!”
贾琏轻叹一声,忍不住伸手在她鼻上轻弹一记,“……既接你回来,这里自然是你最后的家。我便不管旁人,又如何能叫你连这个家也没了?”
黛玉猝不及防,眼圈儿登时红了。
反倒回想宝玉,她曾与他私下说过,她暗暗帮贾府算过账,这贾府已是出的多,进的少,从此要小心经营才是。宝玉彼时却说,管缺谁的呢,总归不会缺他们的。偌大家业,宝玉轻轻撂开,事不关己。
宝玉是懒得管那些家务俗事,可是宝玉却也从未想过,贾府这个家如今也已经成了她唯一的归宿。
若是贾家倒了,被倾覆其下的不仅仅是贾家的子孙,还有她这个已经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的孤女啊。
从内心来说,她甚至原比贾家的子孙们,都更怕失去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