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不言摆手,“此事徐徐图之,而今紧要的是,你与我说来,京城上下,尤其是朝堂之中,可有斩草除根的想法。!w.6¨1+p`.¢c.o′m¨”
呃……“姑奶奶,您说的斩草除根,指的是您自个儿?”段不言哼笑,“除了我还有谁!”赵三行揉了揉下巴上的络腮胡,想了片刻,方才缓缓摇头,“说实话,如若圣上不想留你个活路,那任谁想法子,也不好使。可若是圣上未曾起这个念头,只怕再多人想要顺手解决您,也不太可能。”“阮家,也不成?”嘿!一说到太子妃娘家,赵三行来了劲,撸起袖子,义愤填膺,“他阮家算个屁!”继而滔滔不绝,说了太子妃娘家的一系列神之操作。“太子如今贤名受损,朝中风评极为不好,已有人隐隐约约上书,意图废除太子。”“这太子立了二十年,不可能说废就废。”段不言哼笑,“何况,皇后娘娘还活着呢。”“无用。”赵三行摇头,“姑奶奶有所不知,中元前后,皇后娘娘摔了一跤,听得说当时就不成了,太医院上下提头医治,虽说有条命在,但……,哼!”说到这里,赵三行更为幸灾乐祸,“老皇后一把年岁,走不来路了。”说来,大荣这皇后娘娘,谈不上母仪天下,倒是以泼辣闻名。尽管如此,她也是有史以来年岁最大的老皇后了。自豆蔻年华与圣上成亲,硬生生活到如今,熬走了后宫多少国色天香的妃子,如今瘫在床榻之上,也是要强得很。三天两头,下等的妃嫔都要挨老皇后斥责。赵三行说来,段不言过了遍脑子,“这么说来,太子如今地位不妙。”“他早已沉迷酒色不可自拔,前年圣上嘱意太子监国,奈何太子一番胡闹,举贤不避亲,结党私营,这事儿闹得轰轰烈烈,虽说圣上只是撤了他监国之权,但说来也是惹了圣上不满。”“没废,他就还是太子。阮齐之事儿,保不准阮家想要我的命——”“那是他自个儿寻死,与姑奶奶您何干,您若是担忧,不如就在曲州府里,任谁也到不了这地儿,朝着您下手。”段不言身手了得,不入京城,定不会出事儿。“京城故人大多安好,姑奶奶也别惦记。”话音刚落,外头白陶求见,段不言努了努嘴,“去开门,迎进来。”赵三行微愣,“白陶,白凤的侄子?”“叫进来。”嗐!“你叫他来作甚,白家……,白凤那嘴,可恶得很。”赵三行嘟嘟囔囔,慢条斯理走过去,欲要开门,外头白陶又喊了一声,“夫人,属下白陶,特来拜见。”催催催!就知道催!赵三行轰的拉开门扇,“大清早的,作甚?”白陶哪里想到,不见丫鬟来开门,却是个络腮胡的男人,细看几分眼熟,却又想不起来,赵三行看他眯着眼,一副不认得的表情,气得举起拳头,“臭小子,你尿我床的时候,怎地不记得了?” 嚯!“三爷?”“对!你赵家三爷爷!”白陶掏了掏耳朵,“三爷,论辈分的话,您与我同辈。”白陶有个姐姐嫁到了赵家,做了赵三行的堂嫂。赵三行哼了一声,“真不知你这混账怎么来到龙马营的,上战场有没有被吓尿?”“三爷……,瞧您这话说的,我白陶血雨腥风里过来,不带半个怕字,倒不知三爷您怎地会掉到涵洞里,啧啧——”“滚进来!”屋内传来段不言的呵斥,二人本还要唇枪舌剑一番,被这声音惊得只能收敛对彼此的嫌弃,一前一后入内。绕过屏风,看到上座的段不言。白陶躬身行礼,段不言不冷不热应了句,“坐吧,有几个事儿问你。”这么一大早的,白陶眼角还挂着疲惫。听得这话,落座之前道了谢,“夫人若有疑虑,尽管问来,只要我白陶知晓,定如实相告。”“凤且单独给我上了请功折子?”段不言直言不讳,盯着落座的白陶,忽地就来了这么个问话,几乎把白陶弄得措手不及。“夫人,这单独的折子……,我……,我也不知。”“细说,你们上了哪样的折子?”白陶思来,摸了摸脑门,“应是龙马营与西亭的折子,至于夫人您深入敌营这事儿,末将资历浅薄,也入不得主帐,非但做不得主,也不曾听说。”一问三不知。段不言满脸阴沉,没有半分好脸色,就这么直勾勾看着白陶。看得白陶坐立不安,满脸尴尬赔笑,“夫人,末将断不敢说谎……”“军中上书的折子,惯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