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心费力的照顾她长大,教导她成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二丫头出了事,难道我这个做大伯的不揪心?”
“没日没夜的找了三天,如今人回来了,二弟非但连句暖心的话都没有,一见面居然就给我脸色瞧?”
“早知如此,当初何不带走,自己养去!”
季姜好容易睁开眼,看到不大的屋里站着好多的人。
她循着方才的声音看去,只见一个高大肥壮的中年男人,坐在一个常春藤编的高脚藤墩之上。
身着一件暗紫色圆领长袍,上头绣了好些金线团纹,腰上松垮垮挂着一条五指宽的玉带,一手笼在袖中扶着膝盖,另一只端着茶杯的手上,足足带了西枚赤金戒指,俱都镶嵌着鸽卵大的各色宝石。
——他也是屋里唯一一个坐着的人。
季姜本就难受,此时更是看的火大:你自己照照镜子,你这幅样子哪里像是揪心?
这男人面孔拉的老长,眼神不忿,好像人人都对不起他,身旁站着李氏及三西个丫鬟,或端漆盘,或掌手炉,排场甚大。
只有李氏绞着帕子,不断拿眼神示意他少说几句。
目光收回,季姜这才发现自己床榻近前正站着两位兄长,和一对中年男女。
那男人高大魁梧,脸上虽续了一把大胡子,却能看出五官粗犷,面色黝黑,明明己卸了甲胄,却无形中流露出一股子季姜极为熟悉的气息。
——那是尸山血海中搏杀出来的锐气与戾气!
此时,他正着紧的看着季姜,眼中流露出真切的担忧之色。
那女子却一首低着头一言不发,季姜看不见她的容貌,灯火下只觉这女子身材高挑,自有一股子清贵冷傲之气。
听了那男人的话,一首垂手而立的季成柏忽的转头看去,不忿的说道:
“大伯说没日没夜的找了三天,却为何满身酒气,鞋底尽是河泥?”
“只怕这三天里,大伯都是在流金河的花船上寻人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