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穆宝隽哭笑不得的拧了她的嘴,半是警告的告诫她,妄议皇家先帝,是杀头的大罪过。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有些跑远了,棋心咧咧唇角,提着灯向湖边找去,其实裴朝卿也挺喜欢的水边的,长得又那么貌美,说他是鲛人,估计也会有人信。
棋心默默想着,果然在与岑湖边嗅到了轻微的血腥气。
今天是十四,月光很亮,手把灯还有摇曳的烛火,借着这些光辉,棋心能看到湖边遗落的布条,触手粘腻,应当是那人尚未走远,血还未干涸。
裴朝卿还是在自残。
棋心清了清嗓子:“裴朝卿,我知道你就在这儿。”
躲在树后面的裴朝卿心中不由得一紧,方才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他下意识便躲开了,却没想到动作幅度太大,不慎遗落了止血用的布条。
棋心继续喊道:“陛下就在附近,你是准备自己现身,还是一直到我大喊大叫将陛下都引了来?”
依旧没有响应。
棋心稍微加大了一点声音:“裴朝卿!”
裴朝卿面露苦笑,回避了她这些时日,棋心是真的敢把景弘都叫了来。
今夜无风,但树旁的花丛微微动了动,露出来一个人影。
“为什么不肯见我。”棋心定定望着树后的人。
裴朝卿抿紧了唇:“因为,我杀了你的父亲。”
弑父一事中,动手的人,是他。他与棋心之间隔着杀父之仇,他难道不该羞惭吗?
“撒谎。”棋心近乎是想也没想,便做出了判断:“如果是因此,你先前跟我一同处理政务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回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