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为前世的自己和师父报仇,还是为这世拨乱反正,打破技术枷锁,赵瑞刚都决计不会让冯一涛再过得那般顺风顺水。/6`1,看¢书.网^ *无?错′内\容/
他虽然没记住上一世公开的炼钢资料。
毕竟他走的是机械技术方向,对于炼钢具体参数知道的并不多。
但现在有师父郑怀城,还有整个工业废墟,他十分有信心寻找到突破口。
赵瑞刚的目光扫过墙上泛黄的工业生产进度表。
上面特种钢产量那栏的曲线,像一条病恹恹的蛇,在三成合格率的位置盘了一年时间,才陡然上升至六成。
赵瑞刚收回视线,郑重道:“吕局长,您敢不敢跟我做笔交易?”
吕振邦刚端起茶杯的手顿在了半空,语气里却带着惯有的压迫感:“跟我做交易?”
“我能帮市局打破冯一涛的技术封锁。”
赵瑞刚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铿锵有力。
“我可以让特种钢合格率远超六成,甚至能到大毛专家在时候的八成!”
“但,我要用您手中的权利,调查冯一涛私藏国家关键技术。也要给县里施压,给冯一涛的诬告以及他儿子做的事都给出相应的惩罚。-三^叶¢屋` *无?错~内-容·”
“呵,”吕振邦低笑一声,往藤椅里靠得更深。
“年轻人口气倒不小。冯一涛多年的老骨干,他手里的技术撑着中州八成以上的工业项目,你拿什么跟他比?”
话虽如此,他却没直接拒绝,手指在桌面上敲着缓慢的节奏。
那是他心里默默盘算事情时的习惯。
吕振邦清楚,钨钢技术和北荒农场项目都是眼前这个年轻后生突破的。
这么看来,他还算是有几分实力。
但对上冯一涛,孰轻孰重,还有待考量。
赵瑞刚迎着他的目光,不闪不避:“冯一涛的技术是偷来的,只是半截子货。您该清楚,这几年中州的机械厂因为特种钢强度不够,报废了多少农机?军工那边催得又紧,您办公室的灯,是不是天天都亮到半夜?””
这话像根针,精准刺破了吕振邦的隐忧。
他脸上的漫不经心淡了些,语气里也添了几分认真:“从以往来看,你确实有几分本事。但钢材不是零件,差一丝火候就是废品。”
“所以才要交易。!精\武+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赵瑞刚脊背挺得笔直,“我功破技术封锁,您惩罚不法之徒。成了,中州工业能往前迈一大步;不成,我赵瑞刚任凭局里处置。”
吕振邦看向赵瑞刚,眼里已没了笑意,只有上位者的权衡与审视:
“座谈会近在眼前,名单已经下放,冯一涛必须出席,这是规矩。当然,你要是真能拿出硬东西,我不介意让纪检委的同志查查他那‘秘方’的来路,也会让县里重新审瓦窑大队的案子。如果你拿不出来,那冯一涛依然稳坐鞍阳技术骨干的第一把交椅。”
他站起身,走到赵瑞刚面前,声音压得低了些,“你得明白,工业发展不是赌气。要想顶替冯一涛,你得能接得住担子,不能让特种钢的生产掉链子。这是底线!”
赵瑞刚看着他眼里的审慎,微微颔首:“我明白。”
“说了半天,你到底有什么底牌?”吕振邦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双手交叉互相摩挲,“总不能靠猜吧?”
赵瑞刚又从随身带的包里抽出个牛皮纸卷,解开细绳时露出半寸厚的稿纸:
“这是我师父从废墟里扒拉文件,整理出来的冶金技术脉络。虽没写完,但大体骨架已在。”
他把稿纸往吕振邦面前推了推:“原本是打算有了成果再来找您面谈的。但没想到因为座谈会的事儿,您派了秘书亲自去找我。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便向您说明吧。”
其实这里面也有不少赵瑞刚添加的东西,但此刻他并未明说。
吕振邦信手翻了两页,见上面满是“高炉富氧鼓风”“铁水预处理”之类的术语,末页还画着半截钢水成分曲线图。
他随手往桌上一搁:“拿份没写完的东西来,当我是好糊弄的?”
“吕局长这么说,可见您对冶金技术的深层逻辑并不了解。”
赵瑞刚的声音四平八稳,既没抬高也没带刺,“这不是普通的试验记录,而是技术发展的脉络。就像种地得先整地再下种,炼钢也得有个先后顺序,哪步该使劲,哪步能省料,一目了然。”
吕振邦的指尖在桌沿顿住,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哦?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