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地走在那日头底下,微喘着说道:“阿泽自小吃尽了旁人不能想的苦头,性子是咳咳,是拧了些,但并非十恶不赦之人。”
于荼理垂眸,安静地听着。
“你救了他,是你们的因缘。”容佳年微笑着看前方几乎是跑进来的大花鸟,摇摇头,轻拍了下于荼理的手指,“以后,还请于姑娘多照顾他些。”
“殿下,我们当真……”于荼理的脸已完全红了。
“殿下,于女官,这是在……做甚?”慕容泽已快步到了廊下,一双凤眸只盯着容佳年拍着于荼理的手。
容佳年笑出声来,又故意拍了下于荼理,低声道:“就当是孤的拜托。”
于荼理看着这位当今储君含笑真挚的目光,张了张口,终是说不出推拒的话来。
“这是脉案。”慕容泽走了过来,顺手扶过容佳年,将脉案塞进于荼理手里,眼神有些凶,“去旁边坐着看。”
于荼理抿了下唇,接过去,走到一旁翻开。
容佳年斜眼,瞄见慕容泽又朝于荼理看去,低笑:“何必欺负这么好心性的孩子?把人吓哭了,莫非还要孤来哄吗?”
“!”
慕容泽一顿,忽而警惕地看向容佳年,“不劳殿下费心。我带来的人,我自会照顾。”
容佳年顿时被逗笑,边笑边咳,拿手指点他,“你啊你。”
转身与慕容泽顺着长阶慢慢走上去,慢声道:“你想照顾她,与孤说一声便是。何必将她带来?牵扯进这皇庭的算计里头,可就没法脱身了。”
慕容泽顿了下,斜眼瞄过来。
容佳年失笑,“想不被发现,就把眼里头的倾慕藏一藏,当孤是瞎子吗?”
慕容泽摸了下鼻子,少见地尴尬,张口时却是带了几分低笑,“她自己提出来要给殿下诊脉的。”
“咳咳。”
慕容泽替他挡住已温暖起来的春风,又道:“况且,她的医术,只怕不比于朗低。这南景的江山,还是得殿下来继承才是。”
两人走到了东宫的最高处,长风徐徐,自身后吹向远方。
容佳年抬眸,看着巍峨绵延的整个皇城,良久,哑声道:“孤不甘心,阿泽。”
他拎起腰间挂着的一枚玉牌,轻轻摩挲着上头紫荆花的细腻纹路,面露悲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