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清并未惊讶，神色淡淡，“知道了。”

“娘子要小心，奴婢瞧着大夫人脸色不好。”菊蕊提醒。

“嗯。”

烟霞院，苏大夫人背对着她坐在石桌旁。

苏云清上前行礼，“母亲，母亲今日来，可是......”

“啪！”苏大夫人转过身来就是一巴掌。

“你这个逆女，竟敢打你妹妹，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苏大夫人气极，但耳光甩在女儿脸上，到底还是生出几分后悔。

“从小娘就告诉你，你是姐姐要让着妹妹要护着妹妹，可你今日竟打了云瑶，你要气死我啊！”

苏大夫人用了十成的力气，苏云清的脸瞬间染上指印，随后慢慢肿起。

小满赶紧将人拉到身后，“娘子，您没事吧？”

菊蕊挡在苏云清面前，上前理论，“苏大夫人，这里是侯府，你凭什么打我家娘子？”

苏大夫人正气头上，方才那点后悔瞬间压下去，厉声道：“进了侯府那也是我女儿，我管教自己的女儿，一个下人还想拦着不成？”

“长大了，翅膀硬了，就敢欺负妹妹，以前还觉得你懂事，如今愈发不成样子，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恶毒的女儿？”

小满咬着唇心疼，“娘子......”

苏大夫人瞧见苏云清不说话，心中更气，上前将两人推开，险些将人推倒。

手指甩在苏云清脸上，“你说我要你有什么用？好不容易得来的婚事被别人抢了去，自己窝囊，连带着我与你妹妹也没脸，我与你妹妹本还指望着你，如今这般，往后我们可怎么办？”

苏云清自嘲一笑，又来了。

上次回门便是这套说辞。

自她出嫁，母亲从未有半句关心的话，张口闭口都是苏云瑶。

“母亲原来是替苏云瑶出气来了，看来今日她所作所为，都是母亲授意了？”

苏大夫人一噎，神色凝滞一瞬，随后怒斥。

“你还敢这般与母亲说话，你从小在家就平庸，事事都不如浅浅，婚事都让人抢了去，你还有什么脸说这种话！”

苏云清嗤笑，“这一点还是与母亲学的，母亲与苏云瑶只在我面前厉害得很，在旁人面前，胆子小的像只鹌鹑，二婶抢走了你心爱的首饰，你甚至都不敢与二婶说句重话。”

“你！”

苏家人本就如此，她不该心存幻想。

父亲如此，母亲如此，其他人亦如此。

母亲或许真的关心过她，但在利益面前，母亲便会立马扔下她。

最后她都会得一个听话懂事的名声。

这样的事情，幼时都是家常便饭，她也该习惯了。

苏云清沉着脸，嘴角带笑，却甚是讽刺，“若今日我嫁的是世子，母亲可还会上门来找我算账？”

苏大夫人脸色难看，若是世子夫人，自然不能这般坏了规矩，但嘴上不饶人。

“即便你嫁了世子，做错了事，世子也不能无故袒护。”

“苏云瑶去铺子里支银子给苏浅浅，还说我嫁了个废人这辈子都争不过苏浅浅，这些话都是母亲教的吗？”苏云清冷笑，“母亲，难道我真的不是你亲生的？”

苏大夫人神色变了变，但不等她开口，苏云清又道：

“还有，祖父早就说过，私自挪用铺子里的银子，杖二十，罚银百两，母亲可是不将祖父的规矩放在眼里？”

苏大夫人似是刚想起这规矩，神色终于没了方才的嚣张，多了几分慌张。

“那你也不该打你妹妹，她还小，又是个受不了委屈的，有什么事情好好与她说，何苦要动手呢？”

苏云清冷哼，“这就要问问苏云瑶了，这样吃里扒外的妹妹，我倒要问问，母亲是怎么教的？”

苏大夫人好不容易气消了大半，听到这话，心里的火瞬间又起来了。

“你放肆！”

苏云清轻笑，“母亲，小心到时候苏云瑶连你这个娘都不要了。”

苏大夫人气得涨红了脸，“苏云清，你真是好歹毒的心，她是你妹妹，你怎能这般污蔑她？”

“你以前明明很懂事听话，为何突然就变成这副样子？你，你真是太让娘失望了。”

她从未听话懂事过，不过是苏家无人在意她。

这些最后都变成了她不争不抢，窝囊没用。

她母亲是何时对她嘘寒问暖的？是与宋承煊的婚事落到她头上开始的。

“母亲既然失望，就回去吧，到时气出病来，又要说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