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还剩最后三分,够给你这破世界打道地基。"
湛风喉间泛起腥甜——这是意识体承受剧痛的具象化反应。
他想起三天前郝悦偷溜进归墟海深处取逆命丹时,也是这样咬着牙说"不就是疼点么",可当时她后背的鳞片被海兽撕得血肉模糊,血珠落进海水里像一串红珊瑚。
此刻他终于明白,原来最疼的不是伤口,是看她明明撑不住还要强撑。
"够了。"他颤抖着伸出意识触须,想裹住那星子,"我不要你拿命换,大不了...大不了我再想别的办法。"
"放屁!"郝悦的星子突然灼亮,烫得他的触须缩回,"你说过要写我们的命运,现在笔在你手里,我给你磨墨都不行?"她的波动里混进一丝哽咽,很快被暴躁压下去,"赶紧把灵力流往地脉里引,我数到三,不照做就...就把你藏在玉匣里的桂花糕全烧了!"
湛风的意识体猛地一震。
那盒桂花糕是他筑基期时郝悦偷偷塞的,说是"怕你闭关饿出胃病",后来母域崩塌前他特意收进最稳固的玉匣,想着等重建世界后再拿出来。
此刻这威胁像根针,扎破他眼眶里打转的热意。
"一。"郝悦的星子开始变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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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裂痕重新爬满表面。
"三!"
湛风咬碎后槽牙——意识体本无牙齿,这是他用最后的理智在自罚。
他猛地转向灵力流,指尖划出三道灵诀,将新生的规则强行与混沌中残余的地脉碎片勾连。
青色的灵力流如活物般窜动,所过之处,混沌里漂浮的规则碎片自动排列,先是凝出起伏的山形,接着是蜿蜒的河,最后在山巅汇聚成灵脉节点,滋滋冒着淡蓝色的灵雾。
"好...好小子。"郝悦的波动里溢出笑意,比梨花香更清浅,"再把灵脉节点连成片,像...像你上次给我编的手链那样,用细链子串起来。"
湛风的手指顿住。
他确实给郝悦编过手链——用归墟海的珍珠贝,串成月牙形状。
当时郝悦举着手链笑他"修仙者手真笨",可转身就戴在腕上,洗澡都不肯摘。
此刻他盯着山巅的灵脉节点,突然福至心灵,指尖画出的灵诀竟真的带着编手链时的弧度。
灵力流应声而起,在山与山之间织出银亮的丝线。
每根丝线都泛着暖玉般的光,那是郝悦灵识里最后三分力量的颜色。
当最后一根丝线连接完毕时,整个雏形世界突然震颤,空中飘起细雪——这是规则自主生成的"气候",因为郝悦曾说"想看初雪时和你围炉煮茶"。
"成了。"云墨的声音突然在识海响起,惊得湛风差点散了意识。
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星图的银光已重新笼罩混沌,云墨的身影半透明地立在灵力流边缘,手中星图正疯狂闪烁,"你的世界雏形有了自主演化的根基,但还差...自由意志。"
"我知道。"湛风的意识体转向山脚下的空地——那里此刻还是一片虚无,但他已在规则里埋下种子,"母域的修士被天道镜象抽走了灵识锚点,困在意识囚笼里。
我要...唤醒他们。"
他抬手掐诀,指尖在虚空中划出九道金纹。
那是他结合观星阁星枢诀和郝悦的灵识波动自创的"灵识共鸣阵",阵眼就设在世界核心的灵脉节点上。
当最后一道金纹没入地脉时,整个雏形世界突然泛起金色涟漪,像往平静的湖面投了颗石子。
"这是...共鸣波?"云墨的星图突然射出一道银芒,精准落在金纹中心,"用你的灵识做引,用我的星图做桥,能穿透所有镜像的意识屏障。
但..."他的目光扫过郝悦快要看不见的星子,"你承受得住?"
"承受不住也要受。"湛风的意识体突然凝实,周身泛起与郝悦灵识同色的淡金光芒——那是他主动引动识海深处的灵识核心,与郝悦残留的力量融合,"母域有十万修士,他们本应在各自的小世界里娶妻生子、种药炼丹,而不是被天道当养料。"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是在呢喃:"阿悦说这是我们的家,可家里没有家人,算什么家?"
共鸣阵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
湛风的意识被扯入一片黑暗,那是母域修士的意识海。
他看见熟悉的面孔:总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