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无数冰凉的数据流涌进来,其中混着一道清晰的、机械的声音:"变量001,确认激活。"
云墨的星图突然全部熄灭。
他猛地扯过残卷,最后一页的血字正在消失,只留下一行新的墨迹:"变量已被母域标记。"
石室内的暖光突然暗了一瞬。
郝悦抱紧湛风,能听见他加快的心跳,一下,两下,撞得她耳朵发疼。
而湛风盯着自己手背上正在蔓延的银白纹路,突然想起裂界之门闭合前,那道低语说的"欢迎来到现实......变量"。
原来他们不是找到现实,是被现实找到了。
,!
而现实,似乎并不欢迎他们。
裂界之门的银芒在石墙上投下摇晃的影子,湛风手背的银白纹路正顺着血管往小臂攀爬,像活物般啃噬着皮肤。
他盯着那道纹路,喉结动了动——方才"变量001"的机械音还在识海回响,母域规则曾像温水般包裹他的灵识,此刻却如荆棘,每一丝灵力波动都刺得他太阳穴突突跳。
"阿风?"郝悦的指尖轻轻碰他发颤的手腕,"你在想什么?"
他低头看她,她眼尾的泪渍还没干,睫毛上沾着碎光,可那抹熟悉的温度里藏着冰碴——方才她碰他后颈时,他分明触到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凉意。"他们在标记我。"他声音发哑,指腹蹭过她腕间的淡粉胎记,那是三天前在小竹楼被她用筷子敲出来的红痕,此刻却淡得像要融进皮肤,"母域的规则网,现在网眼里漏了个洞。"
郝悦忽然攥紧他的手,指甲掐进他虎口:"所以你刚才不动?"
"假信号。"湛风反手握住她的手,将灵力顺着掌心渡过去——她的经脉空得像被抽干的河床,残余灵力细若游丝,"我需要他们以为我还在网里。"他指尖按在裂界之门的光痕上,碎灵核里的破界藤蔓突然暴长,银白灵力裹着他的意识钻进光痕缝隙。
云墨突然站起来,星图残卷在他脚边发出脆响。
他盯着湛风手背的纹路,瞳孔收缩成细线:"灵核碎了的修士,灵力波动会像...像黑夜里的火把。"他伸手按住湛风另一只手腕,掌心烫得惊人,"你要引他们来,就得把火把涂成灰。"
"所以我借了裂界之门的余波。"湛风闭了闭眼,灵力在光痕里织出乱码般的阵纹——那是他在启天都市追邪修时学的伪装术,专用来骗追踪法器。
当最后一道假信号顺着光痕飘向母域边界时,他听见郝悦倒抽一口冷气。
她半跪在地,额头抵着他腰腹,发顶渗出冷汗:"归魂引...动了。"她的灵识像被扯成细线,穿过石墙,穿过母域的云层,直抵边界那层看不见的膜。
那里原本该是混沌的灵气海,此刻却浮着七八个暗斑,每个暗斑都在吞吐数据流,"他们在记...记我们的位置、灵力频率、甚至你刚才渡给我的温度。"
"记够了吗?"湛风的银白纹路爬上脖颈,破界之力顺着他的灵识窜进那些暗斑。
他能清晰感觉到,每个暗斑都是张网,网中心坐着个冰冷的观测者——可能是器灵,可能是程序,甚至可能是...他不愿细想的存在。
"阿风!"郝悦突然拽他衣角,"他们在收网!"
他低笑一声,破界藤蔓突然炸开。
暗斑最边缘的那个先开始扭曲,数据流被扯成碎片,像被风卷走的星图残页。
第二个暗斑的网绳缠上他的灵识,他反手一绞,网绳断成银沫。
第三个暗斑试图逃向母域深处,他的灵识追上去,在它核心处烙下自己的灵力印记——那是启天都市的镇邪印,专克一切窥视。
"既然你们想看我跳下去。"他抹去嘴角的血,灵力消耗让他眼前发黑,"那就让我先拆了这个舞台。"
最后一个暗斑在他掌心爆成蓝光时,裂界之门突然发出轰鸣。
石墙震得簌簌落灰,云墨慌忙扶住墙角的铜铃,星图残卷被气浪掀得乱飞。
郝悦死死抱住他腰,能感觉到他灵核里的藤蔓在疯狂生长,每一根都戳得她心口发疼。
银芒骤暗又骤亮,裂界之门的纹路开始崩塌。
原本闭合的门缝里渗出幽蓝的光,像某种活物在呼吸。
湛风盯着那道光,突然听见那道低语又响起来,这次没有隔着薄纱,清晰得像在耳边:"你终于开始思考了,变量。"
郝悦猛地抬头,她的灵识还飘在母域边界,此刻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