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这老家伙的阴险劲儿,这种事他干得出。
只听春莽发出一声惨叫,在山谷中久久回荡。他左手抬起,捧在右边的肩膀上,而他的右手,已被寒铁剑齐肩斩了下来,掉在地上。
原来帕堤并不是要杀了他,只是斩断了他一条手臂而已。我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只听帕堤道:“可饶你一死,但活罪难逃。”
说罢,再也不看春莽一眼,转身便走。
我把佛牌重新挂在颈上,只得跟达里库和孙伶一起跟他屁股后边走了。
但我们大家都没想到的是,帕堤今天发慈悲留下春莽一命,却为后来佛蛊之战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
“我说帕堤老……师傅,你说过我这个佛牌可解天下之蛊,为什么现在就不能解开迪玛反噬的蛊毒呢?”情急之下,“老家伙”三个字差点儿脱口而出。
佛牌追回已经三天了。佛牌一追回来之后,我便缠着帕堤大师运用佛牌之灵力帮迪玛解了绝情蛊毒,以让她回到自己的生活轨道。有这么一个整天一脸花痴的美女形影不离地跟在屁股后边,老感觉很不自在。
可帕堤老家伙总是推三阻四,不痛痛快快地帮我。还说什么要发挥佛牌的最大灵力,佩戴之人就必须修行佛法,这样才能与佛牌进行更深层次的交流。而迪玛所中的绝情蛊又不是普通蛊毒,并且还是反噬,如果我不能达到与佛牌深层交流的境界,是解不开的。
我对这方面的知识可谓是一窍不通,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可总感觉到这老家伙是在忽悠我。通过这些天的相处,虽然可以基本认定老家伙是个好人,可并不排除他会时时跟我耍点心眼儿,以他蔫坏的特点,我觉得这种事他完全做得出来。
用眼神询问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达里库,他只是微笑一下点头,一副阿赞说的就是真理的样子。对这个三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的小阿赞,我算是完全服了。突然发觉问他简直就是一个极为不明智的举动。
无奈,只得按照帕堤阿赞的说法,跟他修习所谓的佛法。
我这人从小接受的是无神论教育,原本只信唯物论,除此之外一切皆不信,当然也就不信佛了。可最近一个多月来发生的事,大大颠覆了我的世界观,深感自己以前的认识是多么的狭隘。所以,虽然对于老家伙的推三阻四大为不满,但对他说的话还是相信了七八分,也就跟着他修习起佛法来。
帕堤阿赞有时亲自坐下跟我讲经,有时叫达里库给我讲。他说我是个跟佛有缘之人,只要我潜心修行,今后必有大成,大有劝我跟着他出家,做达里库的小师弟之意。当然,对这一点,我直接忽视了。
他还叫我没事时多与大自然接触,感受大自然的真谛。这不,今儿一大早,无事可干的我阻止了要跟我屁股后边的迪玛,独自一人信步来到了普满寺后面的山中,来感受大自然的真谛。
大自然的真谛感没感受到我不清楚,但却感受到了难得的轻松。这一个多月以来,我可以说是屡经生死,每一次都是险象环生,疲于奔命,就没喘过一口气儿。现在好不容易远离了那些危险,更没有帕堤和达里库在耳旁宣念佛法,耳根子又清静,实在是极为难得的享受。
一边往山里走,一边想,我是到泰国来躲避黑狐妖的,同时也是为了找出解放小花魂灵的办法。从躲避黑狐妖这一点来看,现在在这普满寺每天跟着帕堤修习一下佛法,除了有些枯燥外,日子倒也轻松惬意。这个目的应该算是达到了。如果没有小花的事,就在这里呆满四个月后,等黑狐妖修炼成精后再回去,到那时自己便没了生命危险,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嗯嗯,等解了迪玛之毒,然后再问明解放小花魂灵的方法,再在泰国闲游些时日便可以回去了。
这样想着,脚底下忽然踩到了一根像是树枝样的物事,可感觉又比树枝软得多,诧异地一抬脚,突然,脚踝处一阵剧痛,便如被针刺了一下。
心想莫不是被蛇咬了?低头一看,只看见一道黄光一闪,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便没入了草丛不见。待我抢前两步用脚拨开草丛,哪里看得到那东西的影子?
刚才被刺的地方越来越痛,蹲下来挽起裤腿一看,不由被眼前从未见过的景象吓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