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荒郊野外,村子又落后,想找面镜子也是个难事,好在村尾方向有条小溪,溪水很干净,可以倒影出人的模样。
我伸着脖子在溪水里看,看了许久也没看到有啥东西,就在打算起身的时候,我突然看到溪水的倒影中有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就在我的脖子上!
我吓得一屁股坐在了溪水里,一条大金鱼猛的跃出水面,朝着远处游去。
我惊魂未定,待到溪水平静下来,壮着胆又看了看,结果什么都没有。
一想到刚才那条大金鱼,我就松了口气,八成是那鱼眼睛刚好在我脖子的倒影上。
虚惊一场,我拍了拍身上的水,光着膀子开始找冯颠佬的屋子。
冯颠佬的房子不难找,屋子门口有块大牌匾,远远就能看到。
走到屋子旁,牌匾上面写着‘救死扶伤’四个大字,不过房门却是紧闭。
我挠着头,看看天色,老张让我晚饭前回去,不能再耽搁了。
不过冯颠佬不在,我上哪去取药?
难不成让我明天再来?
我是打死都不来了,这一天下来,脚底板不知冒出了几个泡,再走一趟,情愿被老张下药毒死。
正想着咋办,一个肩上扛着锄头的老农民从远处走来,我一把拉住他,问道:“老大爷,问你点事情,这是冯颠佬的屋子吗?”
老大爷耳朵不是很好使,眯着眼睛回道:“啥?老大雁?这里没有大雁,也没有老的。”
我哭笑不得,索性不叫大爷了,又来一句:“我说,这是冯颠佬的家吗?”
老大爷总算听清了,点头道:“小伙子,来冯颠佬这取药?”
我点点头:“你知道他上哪了吗?”
老大爷往里一看,指了指屋顶的乌鸦:“他在家。”
我楞了一下,发现那乌鸦似乎一直都在摇摇晃晃,就好像喝醉了酒,眼睛也是一睁一闭,昏昏欲睡。
我有些奇怪,为啥老大爷一看乌鸦就知道他在家,难道冯颠佬就是只乌鸦?
老大爷笑了起来:“是不是很奇怪?那个让你取药的人没告诉你冯颠佬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下我更奇怪了,老大爷怎么知道是有人让我取药?而不是我自己取药?
我张着嘴巴,看着胡子花白的老大爷,倒有几分仙人都模样,难不成我遇上高人了?
老大爷解释道:“冯颠佬这屋子有三种人没法靠近:第一,大奸大恶之人没法靠近;第二,姓韩的没法靠近。”
我一听,还有这规矩,幸好我祖上不姓韩,也不知道这姓韩的怎么得罪冯颠佬了。
“大爷,那这第三呢?”
老大爷瞅了眼我的脖子:“第三,沾染晦气之人没法靠近,就好比你。”
我靠,这老大爷咋说话的?我咋就成了晦气之人?
我正奇怪,老大爷又指了指那屋顶的乌鸦:“你瞧,那东西见你没反应,就说明冯颠佬允许你进去了。小子,看来,这冯颠佬为你破例了。”
我挠着头,有点听不懂,看那乌鸦倒的确和一般的乌鸦有点不一样,摇摇晃晃的模样倒有几分好笑。
“大爷,那乌鸦是喝醉了吗?”
大爷没了反应,我一扭头,结果身边的大爷没人了!
我吓得一声冷汗,我靠,真是仙人那!这前后都是路,再快的速度也是不可能一下子消失的。
在我惊魂未定之时,只觉后背一阵阴凉,转身一看,一张枯黄的老脸凑到了我的跟前,我啊的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喘了几口大气,我才看清那人是刚才的大爷。
“大爷,你想吓死我啊。你上哪去了?”
一下消失,一下出现,今天是碰到高人了。
大爷指了指鞋带,冷不丁的回道:“系鞋带。”
“大爷,这乌鸦怎么那么奇怪?”
大爷瞪了我一眼说道:“小伙子,说话注意点,这可不是乌鸦,这是神阙,一种有灵性的鸟。”
老大爷说的神阙我从未听过,不过在我印象里有灵性的鸟都比较神圣,这鸟,不对,怎么看都像乌鸦,满身黑,倒像个老不正经的花和尚。
我正纳闷的时候,屋顶上的神阙,突然稳住了身子,张开双翅,污黑的羽毛下竟是五彩羽毛,张开的翅膀足足有我半个人那么大,我吓懵了,一个巴掌大的鸟,张开翅膀居然和我同大,这他娘比我小弟的伸缩自如还要厉害。
我还来不及感叹,神阙就飞走了。
老大爷拍拍我的肩膀:“进去吧,这是冯颠佬的传唤,如果不支开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