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会议室南向是一排落地大窗,室内地面铺就了吸音效果良好的手工地毯,东西北三面墙壁除了实木大门外没有窗口。
这样想要探查会议结果,只能派人到南边落地窗大玻璃上出主意,而这是不可能的。
会议室内部布置简单,内外三圈的胡桃木桌椅,幻灯片投影仪,再就是墙上一面巨大的幕布。
这是伦敦帝国理工学院化工科学院的终身教授、名誉院长,在国际化工界名气极大,百草枯就是他带队研究出来的神农药。
另外围绕长桌而坐的还有管理岗和专业岗的顶流们,比如各大区总监、副总裁,ici各大实验室、研究所的生物化学家、农药专家、工艺工程师以及亚太区嘎觉最为敏锐的市场策略官。
会议的主题很明确:
评估中国此刻是否真正具备了工业化生产百草枯这一高效除草剂的能力。
会议开始。
尤其是他们即将开启对华合作谈判,今天的评估更是将直接决定战略基调是遏制封锁还是主动示好、联合竞争。
然后他看向研发总监:“博士,你先来发表高见吗?”
塞西尔博士站起身,平静的说道:
“尊敬的总裁先生,基于我目前所掌握的所有公开及非公开的技术情报,我个人观点是,中国目前并不具备独立完成百草枯完整工业化生产链条的技术、设备基础和管理能力。”
“也就是说,他们顶多已经掌握了实验室生产百草枯的能力,实际上并不具备工业化生产能力。”
亚太区总监克拉克抬手示意。
巴克利点头。
克拉克礼貌的问:“塞西尔,我想你先说说理由更好。”
塞西尔打了个响指指了指投影仪,负责会议记录的秘书立马打开了机器,几张大概的工业流程图纸打在洁白的幕布上。
他的声音平缓、腔调淡漠,说话跟机器人似的没什么感情: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必须正视的现实是,百草枯,尤其是达到ici技术标准和产能规模的产品,并非随意可以复制的‘小玩意儿’。”
他的激光笔光点在关键的内核反应釜和提纯设备上跳跃“这里是部分非内核生产流程图,而要完成它们的生产已经殊为不易。”
“吡啶硷化与高温甲基化串联,金属钠作为内核还原剂工艺温度窗口极其狭窄,对压力、物料的精确比例、催化剂的活性稳定性,要求苛刻到近乎残酷。”
“我们都知道在反应过程中,任何环节的微小波动,轻则收率锐减、成本失控,重则是难以预料的安全事故。”
投影画面迅速切过。
“再看关键设备。”
“持续稳定的高温中压反应系统、抗强腐蚀材质、密闭高效的纯化结晶单元—”
“每一套内核设备的价格,都足以让一个中小型国家的决策者思虑再三,而这还仅仅是硬件门坎。”
塞西尔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座的专家们:“连续稳定生产工艺的秘密配方控制、长达千小时的反应流程节点安全连锁逻辑·
“这些沉淀了ici三十年心血的技术结晶,才是我们赖以控制市场的真正砝码。”
“而接收这些‘软件’,需要的是完整的知识体系、成熟的工程团队和一丝不苟的现代化管理体系。”
他放下激光笔,声音里多少有些傲然:“我认为中国人的化工工业体系非常薄弱,尤其是在高端专用化学品领域,与西方存在巨大的代差。”
“他们的所谓“百草枯”,要么是实验室级别的微量制备,意义极其有限;
要么,就是—””
后面的“要么”他没有说出来。
结果有人愣头愣脑的问:“就是什么?怎么不说了?”
好些人无语,纷纷扭头看向说话人。
就是什么?
这都想不到吗?
就是有人背叛了ici!就是有商业间谍出现了!就是ici的绝密资料透露出去了!
然后大家伙一看。
原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