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偏西时,魔婴揣着油乎乎的油纸包晃进厨房,铜盆大的眼睛滴溜溜转,盯着灶台上刚蒸好的梅花糕直咽口水。?l?a,x!s^w¢.*c¨o,m^
秦星正往酱缸里撒盐,见他鬼鬼祟祟的模样,抄起竹勺就敲他脑袋:
“又想偷嘴?上次把蜂蜜全浇在黑龙马鞍上,害它滑倒摔断半颗牙,账还没跟你算呢!”
魔婴捂着脑袋蹦开,从油纸包里掏出颗黑不溜秋的丸子,得意洋洋地晃了晃:
“才不偷嘴呢!本大爷发明了‘假死蛊’,吃了能跟真死了似的,连阎王爷都查不出!”
那丸子黏糊糊的,还沾着几根草屑,隐约飘出股烂苹果混着泥土的怪味。
秦月端着酸梅汤路过,闻言皱眉:“又胡闹什么?快把脏东西扔了,小心惹出麻烦。”
魔婴却把丸子往她面前凑:“才不是脏东西呢!你看——”
他突然往自己嘴里塞了半颗,眼睛一翻,“扑通”倒在地上,四肢挺得笔直,连呼吸都没了动静。
柳亭亭正拎着山楂糕进来,见状吓得尖叫,手里的竹筐摔在地上,山楂糕滚得满地都是。
秦星蹲下身戳了戳魔婴的脸,冰凉梆硬,吓得缩回手:“真、真死了?”
秦月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扒开眼皮看了看,瞳孔散得像墨汁,脸色瞬间白了:“快、快叫苗大哥!”
正念叨着,苗天吉背着药篓从后山回来,进门就见魔婴“挺尸”在地,众人围着哭丧脸,顿时大惊失色。
他蹲下身又是把脉又是掐人中,折腾半晌后猛地站起身,胡子都气得翘起来:“这小兔崽子!是中了‘假死蛊’!”
“假死蛊?”柳亭亭眨巴着眼睛,头上的珠翠叮铃哐啷响,
“苗大哥,这蛊能解吗?”苗天吉捋着胡须,脸色凝重:
“此蛊用百种毒虫尸液熬制,中蛊者看似气绝,实则脏腑停摆,三日内若不解,真会憋死!可解蛊之法……”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众人,“需用童子尿混合施蛊者的口水,以火煮沸,灌下即可。,8!6′k?a·n^s?h?u·.¨n-e*t+”
话音刚落,秦星“啊”地一声跳起来:“童子尿?谁有啊?”
众人面面相觑,柳亭亭红着脸躲到我身后,秦月低头绞着裙角,苗天吉捻着胡须直叹气。
魔婴突然“噗”地笑出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手里还攥着剩下的半颗丸子:“笨死了!本大爷就是施蛊者,我的口水有的是!”
他说着就张开嘴,伸出舌头要往铜盆里滴口水,秦星嫌恶地推开他:“脏死了!先漱口去!”
魔婴撇撇嘴,跑去水缸边掬了捧水漱口,回来时嘴角还挂着水珠。苗天吉无奈摇头,指着墙角的木桶:
“去后院找个干净尿盆,速去速回!”
魔婴蹦蹦跳跳往后院跑,我看着他的背影直犯嘀咕。
上次他说用云朵补水桶,结果引来雷阵雨浇了一院子;前几天说要给黑龙织件鳞甲,拿蜘蛛网缠了它半天,害得黑龙打喷嚏喷出三只麻雀。这假死蛊,怕是又要捅娄子。
果然,没过半盏茶功夫,后院传来“咚”的一声巨响,接着是魔婴的惨叫。?y^o?u!s,h/u/l\o^u`./c~o\m/
我们慌忙跑出去,只见他捂着屁股蹲在地上,旁边的尿盆摔得粉碎,半桶浑浊的液体泼了一地。
“怎么回事?”苗天吉皱眉问。魔婴瘪着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我想接点童子尿,结果黑龙以为我要喂它喝水,一尾巴把尿盆扫飞了……”
黑龙缩在马厩里,脑袋埋在草料堆里,尾巴还在轻轻发抖。秦月扶额叹气:“上哪找童子尿去?”
柳亭亭忽然拽了拽我的袖子,小声说:“丑丑表妹,你……”我顿时明白她的意思,脸“唰”地红到脖子根。我虽是女儿身,但年纪尚轻,算不算童子之身?
苗天吉打量我两眼,捋着胡须点头:“姑娘未及笄,或可一试。”
魔婴立刻跳起来,从怀里掏出个破碗:“快!丑丑姑娘,委屈你了!”我臊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眼看众人急得团团转,只好咬牙接过碗,躲到柴房后面。
折腾半天,总算凑了半碗“材料”。苗天吉架起铁锅,把魔婴的口水和我的“童子尿”倒进去,火光“噼啪”作响,锅里冒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像烂白菜混着酸豆汁,熏得秦星捏着鼻子直往后退。
“好了!”苗天吉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