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被众人围观,沈彪心中微微有些后悔,只怪当初他觉得跟着陈凡此人,是能够成就一番事业的;也觉得如今东南糜烂,朝廷正是用人之际,若是能趁着这个风口得哪位大人看中,说不定便一飞冲天,不必再走科举之途。
陈彪跑了一阵,腿上传来的沉重感,胸口喘不过气的火辣辣的感觉,更加加剧了他的后悔。
但想到这几日在陈凡面前挥斥方遒,大谈治兵方略,若是第一天因为怕吃苦就退出,那也实在丢脸,无奈,他只能硬着头皮,撑着疲惫的身体,盯着沿路人群异样的目光,强迫自己迈起腿来。
可他这边还没妥协,身后便传来骚动,只听见围观的人喊道:“渔行那小掌柜吃不消,倒下了。”
“哈哈哈,沈家小郎君做生意是把好手,当兵跑操却是不成。”
沈彪心中一紧,下意识朝后看去,可身后全是密密麻麻的脑袋,哪里能看到弟弟沈鲲,他心中怒骂两句弟弟“没出息”,便咬着牙转头继续跑了起来。
队伍的最后,陈凡停下脚步,一边看着脚下瘫软成一堆的沈鲲,一边借着机会赶紧调整自己的呼吸。
沈鲲沮丧的坐在地上,不时抬头看向头顶那个不怒自威的陈案首,心里有些羞愧:“陈夫子,我,我太累了,我跑不动了,我不当团练了,不当了不当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自己不行,可见沈鲲的意志已经被彻底击溃了。
陈凡一边喘气,一边看着虽然掉队,可依然还在跑着的陈学礼,他终于点了点头道:“你回去吧。”
沈鲲如蒙大赦,忙不迭朝陈凡行了行礼,臊眉耷眼的往回走,一边走,一边解开沙敷,好像连脚步都轻松了不少。
陈凡没有再去看他,也不去看围观的百姓,追着队尾的陈学礼跑了过去。
到了队尾,陈凡一脚踢在陈学礼的屁股上:“你爹还是淮州卫指挥同知呢,就生出你这么个孬货来?步子迈大些,跑起来。”
陈学礼:“呼哧,呼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