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恶心,好想吐。`x~q?u·k?a_n.s.h¢u*w-u/.-c?o′m!
不该是这样的,不应是这样的……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痛快的去死呢?酸苦的味道从舌根蔓延上来,令人本能的想要呕吐,但是,吐不出来……这具空壳一样的意识体,根本没有任何能吐得出来的东西,有且仅有的,是被堆叠到了一起的,无法抑制也无法抗衡的,绝望与苦痛。“为什么……为什么要留下我……明明我是那个该死的……明明……明明从一开始,我就是为了替死而生……”抽噎着的,神智混乱的男人,几近崩溃的抓着自己从左眼处开始,碎裂痕迹愈发大了的脸,像是要将那张面皮从自己身上活剥下来一样。“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不配……我只是个阴沟里的虫子,一个小偷,一个窃贼……我不要了……求你,我不要了……名字也好,其他什么也罢……”哆嗦着蜷成愈发可怜的一团的男人,那张纵使因为残损而面目全非,却也仍旧依稀能看出本来的好容颜的脸,此刻已经彻底被他自己的指掌扒着脸上出现的裂隙,摧残得不成样子,可他却像是浑然不觉一样,只是哀恸的呜咽着,乞求着。“都给你……都是你的……阿槐也好,山鬼也好……你愿意用哪个都行……求求你……别这样……我不行的,我不成的……唯独我……唯独只有我不行的……”面目残损到仅有那只转动着的血色眼瞳,仍是清晰可见模样的男人,惶惑而又无措的伸出手,像是要去触摸头顶那片血色之外的某个存在,又像是要五体投地,去向对方哀求一个结果。“我做不成……我做不成的……我甚至……甚至没办法回应他们……我是假的,是假货……是次品……被强调了容器属性的我,除了负面的情绪,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感知不到……因为祂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我……所以我没可能……我做不到……”语无伦次的男人颤抖着,把即将探出血色的手掌收了回来,像是感到寒冷一样的环抱着自己,断续的抽噎着,“我害怕……我害怕啊……我真的能被称为人吗?我真的能够作为人吗?明明我什么……什么都不明白……”“帮忙是错的,情感是错的……我总是把事情搞砸,我总是……总是把一切变得更糟……好痛苦……真的好痛苦……不想也不可以让任何人担心……可是做不到……无论怎么努力,我都只会把事情搞砸……”颤抖的手指抓挠着手臂,从那些仍在不断扩大的裂隙上,扣下了更多的碎片,“吃了我……销毁我吧……我不行……我做不到……我理解不了……好可怕……所有的,全部都……”呓语着的男人像是陷入了谵妄一样的,在止不住哆嗦着的同时,手指也胡乱且不安的在身上抓挠着,扣下越来越多的,颜色灰白且边缘焦黑的碎片。·3*4_k,a*n′s¨h+u!.¢c\o~m_但那具空壳却因为男人的动作,反而变得愈发鲜活了起来,不仅原本的焦黑裂隙被填补,连带着身上原本灰白的色彩,也被鲜活的肉色所取代,反而显得他现在像是蛇类蜕皮一样,正在逐步从身上褪下那些老旧的残骸,生出新的,鲜活血肉。但男人却并不因此感到喜悦,反而愈发的不安惶恐,到最后甚至用指尖去撕扯那些鲜活起来的血肉,意图将其从自己逐渐充盈,也逐渐被填补完整的身躯上撕扯下来。直到,本以为对方能自己想明白,现在却不得不站出来的山鬼,在又一次把外界那俩东西肢解后闭目,伸手抓住了陷入谵妄的男人,无意识自残的手。“……阿槐是你,从始至终,都是你,诚然你最初是为了替我挡灾,为了应付那个贼心不死的家伙,才在嵬的干预下,诞生出来的,但被认可的,被承认了的阿槐,或者说袁槐,从始至终都只是你,而不是我。”模样和轮廓与形容狼狈的男人别无二致,只是在眉宇间多了些张扬锐意的山鬼拧着眉,恨铁不成钢一样的呵斥了起来,“你难道要否定这一切吗?否定你的过去,否定那些参与了你的过去的人们吗?!”男人并不说话,只是无助且悲恸的耸肩,在那包裹着两人的血色中抽噎着,像是幼失怙恃,而如今,唯一的依靠也要离去的雏鸟,那双望过来的眼中,除了苦痛和执拗,竟是什么都没有的一片空无。于是不用继续追问,山鬼也明白了男人的答案——鬼丸国纲不会否定自己的过去,即使那过去再怎么不堪,再怎么苦痛且令人作呕,鬼丸国纲也不会否定那些过往的存在,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否定自己。山鬼几乎要气笑了,连带着操控外界躯壳,对脚下那俩被切做一堆,又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