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受苦坐视不管,未免太过冷血。
他思索了片刻,朝魏岭林修吩咐道。
“林修,你明日带人去城南看看灾情如何。”
“阿岭,你派人去查一查,这滁州刺史还需几日回到,另外,查一查这几年滁州的工建详细,还有这个江长史的底细……”
一切交代完后,肖从章抬眸看了眼滁州天色,虽不见雨,但阴云密布。
不知想到了什么,肖从章的脸色阴沉了几分,渐渐漫上一丝寒意……
魏岭和林修对视一眼,齐声应道。
“属下遵命!”
……
而此时远在百里外的磐鱼郡中,一座装潢华贵的府邸之上,暖阁飘香,正歌舞升平。
急流一般的雨水自飞檐而下,伴随着时而响起的惊雷声,却并未扰到屋中的宴会。
滁州刺史凌秉正一副恭敬有礼的模样朝侧边上坐着的人举杯敬酒,酒意上涌三分,便开始得意自夸。
那人穿了身鳞甲,腰间别着长剑,面容被斗篷遮住一半,端正坐着,只沉默着倒酒饮酒,视线都未曾朝凌秉看过半分。
“将军可认为下官此计绝佳?就算上京派了人来,只有本官不在城中,他们自然没办法下手去查什么……”
“没有的我的令,滁州无人配合,只要我在这磐鱼多待上几日,待雨季一过,他们更没理由再留滁州,届时什么都没查到,自然只能乖乖回去上京……”
凌秉说到关键处,仰头饮了口酒,意识也开始模糊,对着边上之人滔滔不绝的说着醉语。
“此番下官可是帮了薛将军一件大事,回头将军定然要在侯爷面前替下官美言几句……”
“定然要替我美颜啊将军……”
他醉醺醺的说完,而他身边那人却一直未发一言,弄得凌秉身边的师爷满脸冷汗的欲言又止。
半晌的沉默后,只见那人缓缓放下酒杯,扣出清脆的声响,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笑。
“凌大人放心,本将军自会在侯爷面前禀明,此番是凌大人之功……”
“大人既然醉了,不妨先下去休息?”
话音刚落,但其中暗含几分不耐的意思在场众人都能听出。
凌秉的下属一听,忙的站起身朝那人行了一礼后,神色严肃的扶起醉酒的凌秉,低声告退。
“下官这就扶大人先去休息,不扰薛将军雅兴……”
说话间,凌秉被几人扶着离开了宴席,歌舞声骤停。
一群舞女被那人身边的下属厉声赶走后,宴堂才清静了几分。
周围闲杂人被清退后,剩下的便是那人一杯杯喝酒的声响。
直到堂外疾步走进来一人,神情严肃的拿着一份密信递到那人面前。
只见那人抬眸扫了眼,阴影之下露出一双似山虎般凶悍杀气,虎目炯炯的眼眸。
此人正是冀州军的主帅,定山薛氏的薛啸。
定山薛氏多出将才,曾有逢乱世必出,骁勇善战的美名,不过过了几十年,到了薛啸这一代,虽执掌冀州军,却威望不如其他几州。
他抬手撩开斗篷,露出一张面容刚毅的脸,目光强势威严。
接过密信看了眼,在看到上面写了谁的名字后,面上的杀意更甚。
“果真是这肖紊来了滁州,如此甚好,此番我们来滁州,必要杀了他。”
下属王洛和王元对视一眼,顺势说道。
“将军,此番我们顺利从冀州潜进滁州,眼下这肖紊对滁州地界不熟悉,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动手杀了他?!”
薛啸听到此话,皱眉沉思片刻,冷声否定。
他抬眸扫了眼二人,似乎想到了什么,讽刺的轻嗤了声。
“眼下还不是动手的时机,别忘了徐行和何算是怎么死在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