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病房,迎着那急促的脚步声一看,只见一个衣衫破旧的中年男人跌跌撞撞地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年轻人闯了进来。
血水顺着中年男人的双臂滴滴答答,一路洒到地面,触目惊心。
“张大夫!救命啊!快救救我儿子!”
中年男人声音哽咽,口气急切得像在嘶吼。
张大山几乎是下意识地迈步上前,
“别慌,先把人放平。”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接过年轻人,快速地将其放到屋内的一张干净木板床上。
年轻人约莫二十出头,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胸腹间一道还在渗血的刀伤格外显眼。
张大山扫了一眼,这刀口很深,伤到了大血管,血流不止。
更要命的是,稍一探肌肤,他便发现年轻人的体温也在迅速下滑。
“命悬一线。”
张大山心里的弦瞬间绷紧,但面上依旧一派镇定,抬手冲屋里急喊,
“王三!李二!把止血药粉和针线拿过来!再烧两壶热水!”
王三和李二本就在不远处,他们听到声响,连忙应了一声,开始翻找治伤物品。
刘大夫也听到动静也匆匆赶到,看到那躺在床上的血人时,神色顿时凝重了几分。
“大山,别大意,这伤来的蹊跷。”
刘大夫声音低沉。
“先保住命再说!”
张大山目光锋利,手指飞快翻动,已经撕烂了年轻人满是血污的破旧外衣,露出了伤口周围破败的皮肉。
他捏了捏年轻人手臂内侧,再摸了摸脉搏,
“刺破了肺部,不动手术,活不过今晚。”
“啊?”
中年男人直接瘫在地上,抱着头嚎啕大哭,
“张大夫,求您了,无论如何救救我家崽子啊!这是我老张家唯一的根啊!”
张大山指使站在一边的张二虎,
“热水来了没?还有,把屋里东西清出一片空地,再把外头那盏煤油灯也点亮!我要做手术!”
张二虎已经习惯了张大山临危不乱的作风,没敢耽搁,立刻麻利地搬开桌椅,将张大山需要的东西一件一件准备妥当。
紧接着,张大山抓起那套擦得锃亮的手术器械,手指竟也全然不见颤抖。
他用最快的速度将器械一一消毒,猛地回头看向刘大夫,
“刘大夫,给我打下手。”
刘大夫肃着脸,将一块干净的布巾递给张大山,低声道:“大山,这刀口……像是专业的。”张大山接过布巾,擦了擦额角渗出的汗珠,眼神锐利地扫过年轻人的伤口,没有接话。
这种干净利落的刀伤,绝非一般人能造成的。
“刀口太深,得缝合。”
张大山对刘大夫说,
刘大夫点点头,将准备好的针线递了过去。
他的手稳如磐石,每一针都精准到位,没有一丝颤抖。刘大夫在一旁密切配合,递送器械、擦拭汗水,两人的配合默契得如同一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最后一针缝合完毕。
张大山长舒一口气,将沾满血污的手术刀扔进托盘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好了。”
他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中年男人早已在一旁哭成了泪人,此刻见儿子终于脱离危险,激动地跪倒在地,对着张大山磕头不止,
“张大夫,您真是活菩萨啊!您救了我儿子的命,就是救了我们老张家的命啊!”
张大山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
“现在还不能放松警惕,伤口需要细心护理,避免感染。这几天让他好好休息,饮食清淡。”
“好好好,都听您的,都听您的。”
中年男人连忙应道,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安顿好一切后,张大山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小花的病房。
小花已经睡着了,李秀兰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方帕子,轻轻擦拭着小花额头上的汗珠。
看到张大山进来,李秀兰连忙起身,关切地问道,
“大山,怎么样了?那人没事吧?”
张大山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倦意,
“没事了,手术很成功。只是……”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伤,不简单。”
那道伤口很深,而且刀口很奇怪,不像是普通的刀伤,更像是某种特殊的武器造成的。
“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