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去写词了!走!”
“拉我干嘛啊!我还没看现场打波呢!”夏令新扭动挣扎,显然是没逃脱,门被哐当带上的时候还能听到他一口一个亲亲。
巫钟越倒是个有眼力见的,温如玉若有所思点头以后,他主动道:“燃哥这花是队长大晚上出去买的,天那么黑,还好回来了,我还看见他刚刚在你门口手擡起来又放下好几回。”
“是啊,”云垂野扯了一下嘴角,“小巫最热心了,所以把大家全叫来了。”
巫钟越嘿嘿一笑,摸摸鼻子见势不对,拉着温如玉溜之大吉。
走廊里只有云垂野一个人,花欲燃抱着花。空气里的暧昧裹着花香氤氲,云垂野垂下眼帘,低声道:“我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在房间里。客厅的灯还亮着……我记得最后一个亮起灯的房间,是你的。”
“嗯,”花欲燃眉眼微弯,“有个小朋友钻牛角尖非要在外面喂蚊子,我怕他找不到门进来。”
云垂野喉咙发紧:“所以这盏灯……”
花欲燃低头嗅花香,轻声:“嗯。”
这盏灯,是给他的。
他进房间把花放下,云垂野就亦步亦趋跟着进来。明明已经进来过许多次,这人却总是目不斜视,只盯着花欲燃。像一只衷心的大型犬,眼里只能看到主人。
花欲燃放下花,见他还手足无措站着。
“燃哥,”云垂野声音有些涩,“我小的时候,很喜欢跳舞,因为我觉得八音盒里面那个女孩子特别漂亮。有一天晚上我做梦,梦到我就在八音盒上,好多人丶好多人看着我,给我鼓掌。我,我第二天醒来特别高兴,我跑到院长那儿去说,我说我觉得我以后会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也会有很多掌声。
“然后院长告诉我,昨天有对夫妻来选小朋友,在我和另外一个小朋友中间,选了那个小朋友。因为我丶我看起来不讨喜。”
似乎是这样的,年纪又小,下三白还有些不善言辞的云垂野,比如今的云垂野更不知道如何开口,想要的只会憋在心里,一直憋着,不懂得求助。
“中学的时候我在奶茶店里兼职,很多人来店里,还有人拍我。我知道我很好看,那个时候也因为脸吃到甜头但是这是不长久的。”
比如说因为好看所以会被排挤,因为家里没有长辈所以不会有人给自己出头。习惯了没有后盾的人做起事情会更加的不顾一切更加疯狂。也更容易远离人群。
云垂野走近几步,声音低哑:“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他踏进子禾大楼的那一步是为了钱,为了活下去,为了未来。他习惯了练习室一言不发就为了出道站在聚光灯下,他也习惯了大家相互之间暗自较劲。所以他尤为珍惜现在,不管是这个限时的团,还是眼前这个即将卸任的经纪人。
花欲燃之后会去哪儿,他不知道,他原本坐在楼下,隐隐不安。买花时在花店里遮遮掩掩选了这一捧玫瑰,骑着单车回来时,路面陡峭,他的心也忽上忽下。想着以后,想着花欲燃,想着团里其他小夥伴。
然后他走到院子里,看到趴在舞蹈房窗口的人影,推开门时客厅里亮着的暖色灯,忽然就有了底。明明入夏,本该热得流汗,心浮气躁的时刻,却在那一瞬间身心如燕归巢。
花欲燃靠在桌边,身前是已经把他挡个严严实实的云垂野。他屈指在男人额头上弹了一下,力道不小,留下个红印子。云垂野征征看着他。
“以为我不要你了?”花欲燃笑他。
云垂野瞄他,慢慢点头:“嗯。”
他点头,花欲燃倒是笑起来:“装,之前在台上表白的是谁?”
云垂野两手撑在他身边,卸了几分力气,埋首在他颈侧:“是我,我好爱你。”
花欲燃擡手,把云垂野抱紧了些。
“燃哥。”
“嗯?”
云垂野声音很轻:“我深切感受活着,一个是在舞台上,还有一个,是热烈爱你的时候。”
花欲燃微仰着头,任由他抱着,没有说过。
很安静。
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太近了,几乎要同频共振。
一时无话。又能听见窗外的虫鸣,好像那年踏入子禾也是这样的天气;出道也在一个即将热烈的夏天。
好像很多事情,都发生在炽烈的夏季。
“小野。”
“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