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安静。
巫钟越左边看看右边看看,眼珠一转,问:“所以会有奖金和聚餐吗?”
“小孩子就是单纯,”夏令新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当然会有啦!我们可是拿了大奖!”
放在刚出道的时候,谁会信这个戏班子一样海选出来的队伍会出名,谁会信初舞台在菜市场的男团真能唱到场馆里斩获大奖。几乎是一只收益微乎其微的股票。
“嗯,拿奖了有奖金,”花欲燃轻笑,“从奖金里分一点出来就够了。”
半个小时以后巫钟越擡头望着金碧辉煌的天花板,讷讷道:“真能够吗?结不清会洗一辈子碗吧……”
还没等他感慨完,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夏令新已经和江云暗对视一眼,心照不宣把人擡起来往包厢去了。温如玉跟在后面虚扶着巫钟越,落在队伍最后的是花欲燃和云垂野。后者有意放慢脚步,和前面吵吵嚷嚷的几个人拉开距离。
好一会儿,花欲燃才听见他开口问:“你今天和闻煜有说什么吗,我可以知道吗?”
很含蓄的问法,换以前的云垂野根本不可能这么说话。可现在的他不仅这么问了,甚至在注意到花欲燃瞥过来的视线时,补了一句“不想说也可以不说”。让人一时间拿不准他是真心实意这么说,还是自投罗网。
花欲燃打量他片刻,牵了一下嘴角没说话。云垂野也不催,亦步亦趋跟着他往包厢走。在门口没说的话,到饭桌上更不可能说,一直到六个人坐上车迎着风回去,花欲燃都没有要透露的意思。
云垂野倒是收了那份迫切,不疾不徐跟在他身后进门。屋外的天沉寂如墨,他就站在玄关的灯下,像是黑暗里浮现的人影。他望着花欲燃走进客厅,又眼看对方头也不回地进房间。
他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发生了,可现在并不是他出场的时候。云垂野脚尖在地上轻点了两下,像是在思考什么,很快,他转身开门走到后院去。
已经入夏了,天高气爽,云垂野也不讲究,蹲在花坛边发了会儿呆。他仰头看房子的二楼和三楼,几个卧室的灯亮着。耳边说虫鸣,眼前的灯火斑驳落在脸上。外面很安静,偶尔会从高大的楼房里冒出江云暗或者夏令新的大喊大叫,巫钟越房间的灯没亮,反倒是舞蹈房的灯亮着。过了一会儿温如玉房间的灯也熄了。
或许他现在应该推开花欲燃的房门,然后用力抱着对方,不管不顾死缠烂打说今天晚上要睡在一起。云垂野百无聊赖,仰头望着稀疏几颗星星的夜空,随口哼着调子。他看见花欲燃的房间灯打开,窗帘晃动,然后人影影影绰绰,似乎就在窗帘后面。
云垂野坐直了,注视着窗口的影子,没有动作。
人独自待着的时候,极其容易胡思乱想。云垂野百无聊赖,弹了一下有些扎手的青草。他知道花欲燃在思考什么,他也愿意在这一刻退开一点,等待对方的决定。云垂野坐了片刻,又站起来,在院子里晃荡。他走到院子里的树下,这棵树是长得最好的一棵,之前巫钟越备考,还拿它当过许愿树。
风吹过树梢的时候,沙沙作响。与之一同响起来,还有云垂野的手机。是特别关注的消息提示音,他关注的人不多,更别提特别关注的几个。还没等他点进去,平台已经嗅到八卦的味道,推送了头条:#花欲燃闻煜 爆##花欲燃 视频#,云垂野深吸气,僵硬着点开。
原帖是闻煜写的,长长的文字里把这七八年写了个遍,他倒也是实诚,连后来拍过视频但删除都交代了出来。应该是料到后果,于是在最后跟上了退圈声明。花欲燃只是做了转发,并且保留追究的权利。细数这七八年的烂账,到底是闻煜亏欠他。
【这是什么惊天大瓜】
【让不让人睡了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的妈呀这下谁还分得清闻煜和人渣】
【单一条有男朋友不承认还和别的艺人炒cp就能死很多回了】
【虽然但是花欲燃不是他经纪人么这也不拦着?】
【这不拦了么,没拦住就分手啦,就被拍视频了捏,闻老师好手段】
【这么看花欲燃这几年一直在吃哑巴亏啊,到底谁说他圈内第一经纪人的】
【烫知识,圈内第一经纪人是因为他资源多人脉广不是因为他手段多谢谢】
【别打了别打了,快去看花欲燃直播!】
云垂野戴上蓝牙,没有点进去。他在树下站了一会儿,进车库拖了一把山地自行车出来,沿着还有昏黄色路灯的小道骑出去。今天夜里一定会有什么变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