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索性停在老宅里。”
他说着把两人的行李都搬进去,然后开车出宅。大门落锁,云垂野忍不住回头看。那栋刚刚还灯火通明的建筑已经被挡得光影斑驳了,不甚清晰的碎光变得模糊遥远,仿佛被团团围着吃饭的场景是一场梦。
他又转过来望着前方,道路两边是橙光的路灯,绿化带被打理成四四方方的长条,从窗边略过。这一带的车流并不多,有时候空旷的大道上只有他们。花欲燃左拐右拐,沿途的灯光少了些,车流却多起来。再往前一点,路灯又多起来,道路窄了一点,两边的行人却不少。
云垂野恍惚觉得自己从梦境跌落到人间了。他搓了下脸,喃喃道:“燃哥我好像喝多了。”
花欲燃嗤笑:“没听说喝过椰汁喝醉的。”
“真的,”云垂野吸吸鼻子,“今天的一切都像梦一样……不,做梦都不敢这么想。”
在年关将至时,一大群人坐在一起,七嘴八舌,桌上的菜冒着腾腾热气,砂锅里的汤还微微翻滚。偶尔说说什么还会一块儿大笑,大家都乐呵呵的,屋子里暖融融,哪怕是最后散场,心底的满足感也会驱散零星的失落。就好像灵魂被很多不可名状的事物填满了,酸酸胀胀的。
花欲燃闻言不语,他把车停到车位里,松开方向盘时安慰似的说:“是真的,不是做梦。”
“是做梦就好了。”云垂野抿了下嘴。
花欲燃不解,偏头看他。
他凝视对方的眉眼,喉结微动:“是梦的话,还可以奢求更多,但如果是真实发生的,就不敢了。”
不敢什么,彼此都清楚。
云垂野似乎要把花欲燃望穿,不愿错过他一丝一毫的反应。后者仓皇避开他的视线:“拿行李吧,我带你上去。”
花欲燃在惠江也有住处,面积不大的两居室。以前整理过客房,但因为很少回来,后来改成了小书房。里面还是有床,不过是折叠的小床。他看着云垂野高高兴兴把行李箱往墙角一推,躺到床上,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一米二宽的折叠床,睡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确实有点别扭,尤其是云垂野展开双臂的时候,显得这张床尤为小。很委屈。
“要不你睡我房间。”花欲燃蹙眉提议。
云垂野闻言几乎是弹起来:“一起吗?!”兴致勃勃的样子,看起来高兴极了,似乎只要他点头,云垂野马上就会欢呼。
明明该说不是的,明明是要说他睡书房云垂野睡主卧的,但在那双期盼又明亮的眼睛注视下,他鬼使神差点了头。紧接着就见云垂野真的蹦起来,一双手不知道往哪儿放似的举起又放下,最后推着行李箱进卧室,因为走得太着急,险些被行李箱绊倒。
有这么高兴吗?
花欲燃哭笑不得望着他的背影,心底有块地方说不出得柔软,像一团棉絮微微下陷。他不自觉牵起嘴角,带云垂野熟悉这个小地方的布局。后者几乎是贴在他身上,跟着他打量住处。
狗似的,花欲燃心想,要是有尾巴早摇天上去了。
临到睡前这人还是这样,躺在床上毫无睡意。边上多了个人,花欲燃也有些不自在。两个人都没睡,瞪着天花板沉默。
“燃哥。”云垂野叫他,欲言又止。
花欲燃一动不动,应了一声。他感受到身侧人的欲言又止,主动开口:“是想问为什么叫我朵朵?”
被猜中心思的云垂野耳尖有些红,含糊着说是。
花欲燃漫不经心道:“小时候身体不好,比较难养,算命师傅说取个小名就好。奶奶说小花像狗,就叫朵朵了。明明叫燃燃就可以,非要叫朵朵。”最后一句的声音小了点,像是抱怨。
云垂野在黑暗里弯了弯眼睛:“可是奶奶这么叫你的时候你很开心。”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开心了?”花欲燃诧异,忍不住在黑暗里扭头看他。
“我哪只眼睛都看到了。”云垂野得意哼哼。
花欲燃不接话了,两个人又安静了会儿。窗外是时不时汽车驶过的声音,窗帘拉得严实,漆黑一片里只能感受到身边人的呼吸和略有距离的温度。花欲燃被困意袭卷,昏昏沉沉里听见云垂野又叫他:“燃哥。”
啧。花欲燃闭上眼,拖长了调子:“说。”
他没注意到自己犯困时微哑的声音,更没有察觉拖长调子的声音又多令人遐想。云垂野的呼吸微沉,他缓了缓,放轻声音:“我很高兴,真的。”
“你也知道我见识少……你记不记得你来做我们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