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垂野其实身上黏黏腻腻也算不上多舒服,闻言立马点头,生怕他改主意,临下车还念叨一句:“撒谎的人鼻子长!”
花欲燃把音乐停了,见他一溜烟儿跑进屋里,从车里翻出眼罩准备小憩一会儿。他说了会等自然就会等,至于到最后到底几个人去,那就不受他控制了。
他刚放平座椅合眼,电话铃又闯了进来。
“真是一刻不带停的,”花欲燃长出一口气,坐起身接电话,“哪位?”
云垂野风风火火跑上楼,砰的一声摔上房门,洗了个战斗澡,吹干了头发还没忘记抓一把发型出来。又拽过床上的外套,三步并两步下楼,把楼下翻冰箱的夏令新看得心惊胆战。后者扯扯身边江云暗的衣服:“你看见没,云垂野一步跨了五个台阶。”
“看见了,他刚刚下来还是从七八个台阶上直接跳的。”江云暗没什么情绪,把牛奶塞到他手里。
夏令新伸长了脖子望,门口早就没了人影:“你说队长干嘛去,火烧屁股似的。”
“喝牛奶,”江云暗指指他手里的牛奶,“一会儿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
那边花欲燃刚挂了电话,车门就被人猛地打开,紧接着一个人跳上来,哐一声带上门,喘着气:“快走快走,别让他俩跟上来。”
“为什么不让人跟上来,不都是你队员?”虽然这么问,花欲燃还是一脚油门驶出院子。
云垂野靠在椅背上,平复呼吸:“一个人目标小,那么多人去,明天路演没上热搜,夜宵就先上了。”
花欲燃莞尔:“还挺有意识。”
云垂野听他语气像是夸自己,鼻子出气哼了一声:“我可是队长。”
这人身后要是有尾巴,指不定怎么摇。
花欲燃瞥他一眼,笑了一声,心情忽然很好。他把车子开到停车位,和云垂野一块儿去夜市——这一带的店面营业时间最晚,灯火通明。刚下车云垂野的手机就响了,他接通以后夏令新的声音大大咧咧闯进来:“我们要吃鸭脖!”
“还挺机灵。”花欲燃打趣。
云垂野冷笑:“这可由不得你们,我说了算。”
夏令新一听,连忙扯开嗓子:“燃哥!燃哥你在哪儿!我们要吃鸭脖吃卤味!队长他独裁啦!没有天理啦!”
云垂野面无表情把手机拿远,等他嚎完了才拿到嘴边:“吃辣么?”
见风使舵的夏令新声音又扬起来:“中辣中辣,谢谢队长!”
“不行,不能吃辣,”花欲燃站在云垂野边上毫不留情,“今天才路演完。”
云垂野赞同点头:“那我们慢慢走,看看有什么合适的?”
本想直接搜店铺的花欲燃擡头看天,凉风习习,两个人穿得不算少,明天没事,晚一些回去也没什么。他想着点点头,凑过去冲电话那头道:“我和小野先看看,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冰箱里还有一些蔬菜鸡蛋,还有面食,你们可以先吃。”
夏令新蔫蔫地应声:“好吧……”
电话挂断,花欲燃整理衣领,侧头看还举着手机发愣的人,皱眉道:“怎么了?”
还沉浸在花欲燃随口称呼里的云垂野回神,清清嗓子说没事。花欲燃转头看路,街边的店铺重口味居多,想要找家适中,可能没那么容易。两个人慢慢走,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嘈杂的人声,尚未家喻户晓的明星和他的经纪人就在人堆里四处张望。
好一会儿,花欲燃终于找了家口味不算重的店,打包了些吃食。他出店门下台阶,云垂野就在台阶下低着脑袋看鞋尖。花欲燃擡脚碰了下他小腿:“没饿软啊?”
“哪儿那么容易,又不是玻璃做的。”云垂野吸吸鼻子,同他肩并肩往回走。
已经有几家店面打烊了,人潮开始退去。云垂野拿过花欲燃手里的袋子,攥在手里,迎着夜风难得有几分感性:“燃哥。”
“嗯?”花欲燃目视前方,风把他的眼睛吹得微眯,露出的额头在路灯下一片光洁。
“你说……”云垂野紧了紧手里的袋绳,“要是我家人看到我,会不会也到台下来给我加油打气什么的。”
花欲燃快速看他一眼,又收回去,甚至没让人捕捉到他的情绪。云垂野听见他有些低沉的声音:“会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云垂野眨眨眼,声音有些小,也难得没什么气势,“你又不是他们。”
“但你值得被认可。”花欲燃说。
云垂野没再说话,两人到了停车场一块儿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