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窗口:“你看那三个饿得都要出问题了!”
院子里两人先是同步擡头,随后花欲燃挥挥手。
“最后一个问题,”他转了一下笔,“你为什么想当偶像?”
云垂野闻言,深吸气,他闭上眼睛,仔细回忆过往。他其实干过很多工作,虽然都是短期,服务生丶外卖员丶文职丶客服,各种各样的兼职,而且全能上岗,但每一样都是谋生。那些工作都是为了活下去,可舞台不一样。
哪怕是一开始海选时,从没接受专业教育的他唱自己常听的歌,周围人小声的夸赞,都会让他热血沸腾。好像那一刻开始,他才真的活过来,真的成为自己。颠沛流离太久了,他想要真正的归宿。
他记得他头回上台,周遭都在担心表演质量的时候,他在兴奋。他找到了真正可以释放自己的地方,他可以引吭高歌可以尽情舞蹈,通过一切演绎方式展现自己,燃烧自己。
他云垂野,生来就是灼灼烈火。哪怕是一片死灰,他也要叫对方复燃。
他渴望烧得火光冲天,把一切都变成最灼热的事物,他的意识里像是有无边无际燎原大火。他听见花欲燃很轻很缓地喊他名字,刹那间,耳边的嘈杂纷乱都归于寂静,有的只是他心底那个,灯光明亮,彩带如雨的舞台。
云垂野睁眼,直直对上花欲燃打量的视线。后者对上他的视线一愣,莞尔点头。示意他可以放心大胆地说。
这回他却不那么随意了,他坐正了身子,两手放在膝盖上,又闭了下眼,随后挣开时直勾勾看着他:“因为我渴望。”
赤果果的势在必得,含糊不明的主体。像是在说事物,又好像是在明目张胆说某个人。花欲燃转笔的动作一滞,笔顺着指尖滚落到地面。他俯身去捡笔,却发现云垂野的视线正随着自己的动作,紧紧跟在自己脸上。他心跳似乎突然快了一拍,这种感觉转瞬即逝,仿佛只是他的错觉。真是越活越回去,花欲燃暗道,被云垂野那样注视,他居然会久违的心慌。他敛眸片刻,又擡眼打量云垂野,后者还是盯着他瞧,见他看过来,眉眼柔和不少。
花欲燃深吸一口气,心说这只是20岁的少年。
一时兴起,算不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