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辩解咽回肚里,在原地僵立良久,方才回过神来,踉跄着追上去……
信州营地之外,疾驰而来的轻骑已被逼停,与一群尚未来得及着甲胄的士卒对峙而立。
“游兵散勇!混乱不堪!” 轻骑之首猛地勒住战马,铁蹄在冰面上擦出刺耳声响,迸溅的冰碴子直扑士卒面门。他居高临下扫过那些衣衫凌乱、甲胄歪斜的兵卒,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李孝恭便是这般治军?我等轻骑纵马疾驰,竟如入无人之境,都被我等逼近营门了,才这般出来拦截?这信州大营的防务,怕不是纸糊的!”
拦截的兵卒面面相觑,手无寸铁,手指局促地绞着单薄的衣襟,仿佛那衣襟能给他们带来一丝安全感。有人低头望着自己冻得发紫的脚趾,在雪地里来回蹭动,试图用这种方式驱散内心的紧张,有人下意识摸向腰间本该别着佩刀的位置,却只触到空荡荡的布带,此刻他们的兵器都还堆在迁移的马车上,显得如此无助。
兵卒之中,为首的老兵喉结滚动,赤手空拳挡在最前,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凝成霜花,鼓起勇气问道:“你们到底是何人......” 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对方喝斥声打断。
“李孝恭在何处,叫他速速来见我!” 轻骑之首猛地扯下面巾,三十多岁年纪,面容有些疲惫,眼神却格外的犀利,风尘仆仆的脸上还沾着未擦净的雪水与泥渍,两道剑眉因怒意而紧簇。
渐渐的,赶来的人围得越来越多,寒风卷着雪粒在人群间穿梭,一名偏将模样的汉子拨开众人,他强撑着镇定上前搭话,声音微微颤抖:“总管他…… 他岂是…… 你们…… 想见…… 就能见的。”
许是感受到身后同僚们挤靠过来的温度,那温度仿佛给他注入了一丝力量,他的腰杆仿不自觉挺直几分,声音也陡然硬气起来,带着一丝故作的强硬:“下马,报上名号来,我们自会为你通传。”
轻骑之首冷笑一声,突然翻身下马,靴底碾碎积雪发出咯吱声响,他大步逼近时,玄色劲装下摆扫过偏将衣角,惊得搭话的偏将本能后退半步。
“睁大眼看清楚!” 寒光一闪,鎏金腰牌已拍在偏将胸口,那力量仿佛要将腰牌嵌入偏将身体:“我乃右屯卫大将军窦琮,奉陛下旨意而来。若耽误了大事,你这颗脑袋够不够砍?”
偏将一时之间就被震慑住了,手忙脚乱地接住胸口的腰牌,瞳孔微缩,盯着鎏金令牌上盘旋的蟠龙纹,喉结剧烈滚动,手脚发颤,犹豫着要如何搭话。
只不过还不待他回话,便只听得一道沉浑有力的声音破开风雪响起,“我道是谁如此强势,原来是窦公亲临,孝恭未能迎接,还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