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在艰难贫瘠的岁月里,音易是少女青春中唯一的粉色,代表的还是爱情与守护。
有钱有势,家境优异,什么也不怕的少年说着喜欢自己。
灰姑娘与王子的戏码,保护与被保护。
温沁动心,实在一件太容易的事情。
不说别的,就说陪伴。
唯一的陪伴,的确是不能忽略的情感。
音易於温沁的青春,就像是江愔於她的年少一样。
不同的只是音易是爱情中的坏人,江愔是亲情中的好人而已。
音易有那么多借口,最后分手也来的轻巧。
温沁会难过实在很正常。
而现在,进度变快了,越过难过与纠结,直接到心如死灰的地步。
音树觉得是因为那一场囚/禁。
活得像条狗,再怎么样的爱情也没了。谁会对一个囚/禁自己的人念念不忘,而且音易带来的离别又那样决绝,也怪不得温沁会这么坚决了。
音树感觉自己的手被握得紧了很多,低眉一看,温沁白皙的手上,除却之前的伤痕,此刻青筋暴起,一条一条,突兀地显现在手背上,带出痛意。
“很痛吧……”音树轻声地说,想要安慰她。
温沁却摇头,很艰难的动作。她努力抿了下唇,笑容苍白虚弱。
“没事。”舍得,断了才会有新开始。这点痛对现在的温沁而言,算不上什么。
她这样说,音树也没有再讲什么,只是静静握住她的手,想要给她力量。
女孩的手温柔而又温暖,妥帖的温度从掌心一路流向心扉。
温沁垂着眼,看得清少女关切的神情。
她地下眉头,轻声地说:“谢谢你,音树。”
那时候,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是音树想方设法救了她。
而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也是她。
温沁想了许多。
很多事情,很多感恩。
最后说的只能是三个字。
音树慢慢摇头,“没事。”
她於温沁而言是音家唯一的光明。
温沁对她来说,也是音家唯一的善意。
也不是互不相欠。
音树只是不想见到她因自己而死,或者说是,不愿意见到这样温和善良的人,死在音家的磋磨里。
挂在墙上的钟,分针秒针滴滴答答永不停歇。
不知道过了多久。
像是很久,又像是还没一个小时。
痛苦缠绵着没有结束。
两只手交握得越来越紧。
门却在此刻被敲响。
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太显耳,音树只能放下温沁的手,走到门口。
朴月回家了,不会在这会儿来找她。
所以,这个时候,会有谁来这栋别墅。
音树有些害怕,怕是音家的人找上门了。
她趴在门上,小心翼翼地往外看。
变形的镜子里,身影依旧高大,显现的竟然是,
是原宪?
他怎么到这儿来了。
音树不解,不过还是打开了门。
“您怎么过来了?”她问。
原宪回:“你放学太久一直没回去,以为出什么事情了,知道你在这儿,怕有什么意外就过来看看。”
他说的委婉,没说是什么意外,不过音树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被音家的人缠上。
音树摇了摇头,“没有,是我嫂……”
音树说到一半卡住了,都离婚了,说嫂子好像也不太合适,音树思考着用什么样的称呼比较好。
原宪却先她一步开口:“是温沁吧?”
“……”音树没想到朴月居然连这个都说了,她点头,斟酌着说,“嗯,她吃了药,在进行药流。”
原宪说:“让医生过来看着。”
“啊?”音树懵了一下。
“你放学还没吃饭吧?”原宪提示她。
音树:“……”
还真没有,今天学校不包晚饭,所以现在,她还只吃了一顿。
不过想了想,音树还是拒绝了。
“我,我想陪她度过这段时间……”音树说。
她觉得这种事情,一个人,肯定很孤单凄苦。
原宪没反驳,反而应了一声,往后看了眼,挑眉说:“她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