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六名黑衣人呈扇形散开,手中的刀刃在火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显然是想将他们困死在此处。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焦躁,长剑一横,沉声道:“来得好!今日便让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尝尝本将军的厉害!”
话音未落,最前方的黑衣人已率先发难,长刀带着破空之声劈来,刀风凌厉,竟有几分沙场悍匪的狠劲。赵玄不闪不避,手腕翻转,长剑如灵蛇般缠上对方的刀身,猛地一绞,只听“当啷”一声,对方的长刀竟被震得脱手飞出。
可不等他乘胜追击,右侧又有两人同时攻来,一人直刺他小腹,另一人则砍向他握剑的手腕,配合默契,显然是久经配合的死士。赵玄脚尖一点,身形向后飘出数尺,避开两人的夹击,长剑回撩,逼得两人不得不后退防守。
一时间,东宫庭院内杀声震天。赵玄与二校尉背靠背站在一起,剑光刀影交织成一片密不透风的网,与黑衣人死战不休。火把在风中剧烈摇晃,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映在斑驳的宫墙上,如同一场即将吞噬一切的噩梦。
赵玄知道,这场恶战才刚刚开始。这些黑衣人悍不畏死,显然是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思而来,而他们身后,定然还藏着更深的阴谋。他握紧手中的剑,目光如炬,在刀光剑影中寻找着破局的契机——今夜,他不仅要护住太子,更要撕开这张笼罩在京城上空的黑网,让那些潜藏的魑魅魍魉,无所遁形!
就在赵玄与那两名黑衣人缠斗的当口,周遭的风似乎都陡然变得凛冽起来。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余下的三名黑衣人如同蛰伏已久的猎豹,终于瞅准了这稍纵即逝的空隙——左侧那人身形矮壮,手中朴刀泛着森冷的寒光,显然是要攻他下盘;右侧两人则身形矫健,长剑斜指,一左一右如钳形般包抄而来,剑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几乎是同一瞬间,三道黑影裹挟着破风之声扑来,刀光与剑影在月光下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赵玄周身三尺之地牢牢笼罩,连呼吸都仿佛被这凌厉的杀气逼得滞涩了几分。
“好快的身手!”赵玄心中猛地一凛,额角的青筋几不可察地跳了跳。他清楚得很,此刻稍有慌乱便是万劫不复,多年沙场练就的本能让他在电光火石间做出了反应。只见他左脚猛地在地面一跺,青石板被踩得发出一声闷响,借着这股反作用力,整个身子如陀螺般急速侧旋,堪堪避过矮壮黑衣人那势大力沉的一刀——刀锋几乎是擦着他的腰侧劈下,带起的劲风刮得衣袍猎猎作响,身后的廊柱被劈中,木屑飞溅,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
还未等他站稳,右侧两柄长剑已如毒蛇吐信般刺来,一前一后封死了他所有退路。赵玄瞳孔骤缩,手腕翻转间,腰间长剑“呛啷”一声出鞘,剑身映着月色,恍若一道流动的银弧。他不闪不避,反而迎着左侧长剑的锋芒斜刺出去,“叮”的一声脆响,两剑相交的刹那,火星如碎金般迸溅开来,震得他虎口发麻。借着这一碰之力,他身形陡然下沉,避开右侧长剑的同时,剑柄顺势往那黑衣人手腕上一磕,只听对方痛呼一声,长剑险些脱手,攻势顿时一滞。
可这喘息不过一瞬,身后的朴刀又已带着呼啸声劈来。赵玄只得拧身旋剑,剑刃在身前划出一道密不透风的圆弧,将接踵而至的攻击一一挡开。兵器相撞的脆响在寂静的庭院中此起彼伏,每一次碰撞都震得他手臂发麻,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他能感觉到,这些黑衣人绝非寻常的江湖莽夫,招式狠辣刁钻,且配合默契,显然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死士,招招都冲着取他性命而来。
此时再看另一侧,李校尉与王校尉也早已被其余黑衣人死死缠住。李校尉手持长枪,枪杆如灵蛇般舞动,却被三名黑衣人围在中央,枪尖每一次突刺都被对方用兵器格开,脸上已添了一道血痕;王校尉的刀法大开大合,本是占着上风,可对方不知何时摸出了几枚透骨钉,冷不丁地掷来,逼得他不得不分心闪避,一时间竟也难以抽身。两人都急得额头冒汗,几次想冲过来支援赵玄,却被死死咬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赵玄被围攻,急得怒吼连连。
赵玄挡开又一轮猛攻,胸口已有些发闷,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他知道再这样耗下去,自己迟早要被拖垮,正思忖着如何突围,忽然间,远处传来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那声音绝非一两匹马,而是数十匹战马同时奔来,蹄铁敲击地面的声音整齐划一,如同惊雷般从街角由远及近,连地面都似乎在微微震颤。
“是援军!”李校尉第一个反应过来,脸上瞬间绽开喜色,长枪猛地一挑,逼退身前的黑衣人,高声喊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