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记得现在是秦无情暂时统管徐州玄镜卫一应事宜,他的能力朕是知道的,处理这些应当不成问题才是。”
“陛下所言不错,秦无情能力威望足以镇住局面。只不过他既要筹备重建徐州玄镜卫,监察徐州官场,为陛下选拔人才提供情报支持;又要挖出敌国奸细,清洗暗中投敌的内奸,一个人终究还是有些分身乏术了。
而且他昨日传来消息,东海之上有几个海岛上的人受到扶桑挑唆,趁白马水师整顿之际频频进犯我大齐海疆,也需要派人处理。”
“你这家伙,绕了这么大个弯子,原来是来朕这要人来的,说吧,你看上谁了?”齐皇听懂了他的意思,指着他笑骂道。
“陛下英明,还记不记得之前臣和陛下提过让镇国公之孙入我玄镜卫之事。”云临渊并不否认,直接了当地说道。
“哦?爱卿原来是看中他了?我倒是不知道爱卿对此子如此看重,居然想要他在这种时候担当大任?”
齐皇此话一出,云临渊不由地浑身一凛,陛下的语气可不太妙啊。
郑家本就掌握着北境三十万铁骑,郑长安和姜琉璃联姻,西南姜家二十万大军也和他们产生了紧密的联系。陛下雄才大略,胸怀四海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说白了也是为了北伐进行筹备。
可是玄镜卫说到底是皇帝的耳目,如果让郑家也插手进来,那郑家之势就不是一般的大了,陛下绝对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出现。
当然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云临渊自然也是能看明白的,他之所以敢两次提及让郑长安进入玄镜卫,自然也是有自己的考量。
“陛下,郑长安之才陛下也是看得见的,如此大才他日若是进入军中,想必又是一员不逊于其祖其父的镇国之将。而若无臣横插一手,他是必然会进入北境军中的,陛下以为然否?”
“不错。”
“玄镜卫是陛下之耳目,所思所想皆为尽忠于陛下,臣斗胆说一句,北境三十万铁骑,被祖孙三人接连把持,那时候这三十万大军是大齐之铁骑还是他郑家之铁骑?”
“嘿!你好大胆,竟敢在此挑拨离间朕和镇国公!”齐皇冷笑一声,语气却并没有那么严厉。
云临渊躬身道:“陛下明鉴,臣并非离间,只是臣身在这个位置,监察朝廷百官就是臣的职责,就必须替陛下清扫潜在的隐患!
镇国公忠心体国,郑大将军沙场浴血奋战,也是大齐的无双良将,郑家并无不臣之心,陛下也断然不能因为未来虚无缥缈的猜测就对郑家怎么样,这有损陛下一世英名。
因此臣才想到这个办法,趁郑长安初出茅庐还是一张白纸之时就招至玄镜卫,把他培养成陛下手中的一柄忠诚利刃,绝了他统兵的可能。
等到陛下大军扫平草原一统天下,那时候让郑大将军功成身退,交出手中兵权,郑家又有郑长安继续在玄镜卫为陛下效力,也算是荣宠不失,可谓皆大欢喜的局面。”
云临渊的一番话让齐皇陷入了沉思之中。
齐皇对于云临渊是相当信任的,正如他所说,玄镜卫是皇帝的耳目,能掌管皇帝耳目的人,自然是最受信任的。徐州出了这么大的乱子,齐皇都只是口头训斥了云临渊几句,连象征性的罚俸都没有,可见对其宠信。
其实他这番话如果是别人来说,已经是相当犯忌讳了,毕竟现在的大局就是要团结军方势力,为即将到来的北伐做准备,谁现在说什么郑家威胁论,肯定是要被齐皇严惩的!
是他看不到郑家的隐患吗?当然不是,可是郑家势大是几代人靠战功积累起来的,在军中威望鼎盛至极,不是他想动就能动的。
如果他没有北伐草原一统天下的野望,那慢慢来削弱郑家倒也不难,无非是温水煮青蛙的水磨工夫罢了,郑家本身忠心不二,说不定还会配合。
但是大战在即就动国之柱石,那真是不想赢了才能干出这种蠢事!
郑家要用,又要防着郑家越发势大,齐皇其实也相当头疼,云临渊这个提议倒是让他也眼前一亮。
把郑长安从军中剥离,让他去更容易被掌控的玄镜卫,交给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云临渊来调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既能在将来慢慢收回郑家手中的兵权,又不用跟郑家翻脸,对郑长安有个好的安排,赚了个君臣相宜的好名声,还能收获郑长安、姜琉璃两个忠心耿耿的绝顶强者。
当然了,这种操作也是存在很大风险的,非雄主不能为之,必须要皇帝对玄镜卫有绝对的掌控力才行。
现在的齐皇当然有这个底气,他的手腕才华不输于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