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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西的朋友打电话叫池蔻去林氏接人。
林氏大门口,林峤和沈淮西对峙着。
沈淮西愤怒大吼:“林峤,你告诉我,你把沁沁埋哪儿了!”
林峤淡漠地理了理袖子,精致的眉眼染上疲倦:“与你无关。”
“她是我妻子!怎么与我无关!你说!”沈淮西恨不得冲上去,却被他的朋友死死拽住。
林峤讽刺地笑了一声:“怎么?婚礼上被丢下的新娘?连证都没领,哪门子的妻子?”
他顿了顿,露出怀念的表情:“哦,说起来,她跟我才是一个户口本上的关系。”
我无语。
都多久的事了。
那时我奶奶去世,我被林家夫妻收养,成年后,我就把户口迁出去了。
林峤是故意的,而沈淮西却不知道。
他眼里冒火:“不可能!重婚是犯罪!”
我:???
这想法,歪到哪去了……
池蔻忍不住了,上前甩了他一个大耳刮子:“你清醒点!”
离得近了,我才发现,沈淮西一身酒味。
大白天耍酒疯。
好样的。
沈淮西被打蒙了,愣了好一会儿,突然失声痛哭:“沁沁!我要沁沁!是我害了你……”
池蔻的手蠢蠢欲动。
我忙制止她:“他正伤心,是最柔弱的时候,你要安慰他,再趁虚而入。”
池蔻深吸气,她向来不低声下气,可前不久还为了她逃婚的男人,现在对一个死人念念不忘。
她努力挤出一个柔和的笑:“淮西,你先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帮你找柳沁的墓地。”
沈淮西眼里绽放出惊喜的光芒:“好,回家!你快点找!”
还没回到家,沈淮西就在车上睡着了。
池蔻想喊人帮忙抬沈淮西。
我对她说:“你要亲力亲为,这样他才会记得你的好。”
然后把这个好当成理所当然。
池蔻嫌弃地撇撇嘴。
一米八的大男人,浑身酒气,又臭又沉。
池蔻屏气把沈淮西的手臂搭在肩膀上,没几步就要停下来歇一会,好不容易把人扶到房间,沈淮西就迷迷糊糊地醒了。
他咳了几下,我立马飘得远远的。
下一秒,他嘴一张,吐在池蔻身上。
“啊——”
池蔻尖叫,手忙脚乱,冲到卫生间,打开花洒就往身上浇,止不住地干呕。
“你要帮他收拾,给他换衣服擦身体,煮醒酒汤。”
我好心提醒。
以前都是我照顾他,我也别恶心了不少回,池蔻想顶替我,怎么能不做这些呢?
“我不要!恶心死了!”
池蔻皱着眉。
“沈淮西对你好感度才六十,你不做这些,他怎么跟你结婚?经计算,好感度达到九十,才能触发求婚行为。”
我编的,压根没有好感度这种东西,我就是要吓她。
她不以为意:“他说了会跟我结婚的,他不可能看我去死。”
呵呵,是吗?
池蔻回了自己房间收拾,再去到主卧时,却见到莫云烟给沈淮西喂醒酒汤。
沈淮西迷迷瞪瞪地凝视着莫云烟。
“我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我喝醉了,也是你给我喂醒酒汤。”
沈淮西慢慢清醒了,回忆起往事,语气柔和。
莫云烟淡然一笑:“都多久的事了,沈总还记得。”
“如果那时你家里没出事……”
池蔻不高兴了,打断满室温情:“沈淮西,你醒了?我好不容易把你从车里扶到房间。”
她悄悄地瞪了一眼莫云烟。
莫云烟立刻拆她台:“我是来送紧急文件的,一来就看到沈总衣服弄脏了,所以顺手收拾了一下,顺便煮了醒酒汤。”
沈淮西感激地道谢:“云烟,麻烦你了。”
池蔻的火气蹭蹭上涨。
啧,惹谁不好,非要惹情敌。
活该。
“别生气,沈淮西这种时候最需要温柔体贴的女人。只要你比莫云烟温柔,比她贤惠,沈淮西眼里就只会有你。”
也许是莫云烟的出现让她感觉到了威胁,她意外地听话。
她继承了我的名头,成为新任舔狗。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洗手作羹汤,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准备早餐。
吐司烤焦了,煎蛋还没熟,青菜没洗干净,沈淮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