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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敬卿收到暗卫传来的书信后,记下了其中的内容,便放入香炉烧毁。明日冯宴要去京兆府办事,正好给了他布局的时间。
翌日清晨,叶敬卿同往常般进宫,下了朝会与玉銮殿门前的执徵对视了一眼,迈步去了中书省。取出专用的纸张,将书信中内容写好,盖上印章,放於众多文件之中。
估算着时辰,他离开了中书省,只留高玉泽一人。高玉泽面前的文件已许久未翻动过,无非是装个样子,等冯晏到来。
快到正午,冯宴才急匆匆地到了中书省门前,今日之事一切妥当,就是这张德成太过唠叨,拽着自己说个没完。若不是京兆府涉及众多,他如今多受重用,才不会赏张德成这个脸面。面上不动声色地攀谈,顺便在心中记下了谈话中的关键之处。
推开门便见高玉泽坐在殿内,冯宴立马赔着笑上前行礼,弯起的眼睛硬生生将眼角周围皮肤挤出了几道皱褶。
“中书令大人有事早些离开了,我等你许久了。”将手中文件随意放到了一处,高玉泽指了指另一张桌上的一沓文件,“整理归档,不可有误。”
冯宴连忙行回覆道,“您放心吧,绝不会有闪失。”他弯着腰恭送高玉泽离开后,关上殿门,用力啐了一口唾沫。
搬开椅子坐下,冯宴不住地打着哈欠,昨夜去了凤春楼,姑娘们声娇体柔,自是折腾到了深夜,难免精神不振。目光粗略地扫过文字,越发觉得困倦,在又翻了一页纸后,整个人瞬间清醒了。
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又重新看了一遍,冯宴的眼中闪过精光,站起身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听门外并无动静,才放心地又折返回去。
从衣襟中掏出几张宣纸,拿起毛笔将文件上的文字誊写下来后,冯宴用手帕仔细擦干净砚台旁沾到的墨汁。用嘴吹着宣纸上的墨迹,额头渗出细密汗珠的冯宴略显焦急。
用手指轻抹纸上墨迹,确认无误后,迅速叠好塞到衣襟之中。处理完高玉泽交代的事务,冯宴一刻都未停留,走出了中书省。他走的气定神闲,不时瞥向旁处的眼睛,透露了内心的不安。
上马车回了府上,冯宴进了书房暗中盘算,如今主动权在他手上,何愁同周佐元要不来一个好价钱。
不久后冯宴便派人去了周府送信,却绝口不提银两之事,他在等周佐元出价。从周府而来的随从报出了价码,连府门都未进,又给打发了回去。
再又一次随从无果而归后,周佐元气得将手边茶杯扔到了地上,他恼怒於冯宴的狮子大开口,却又不得不接受。咬着牙又翻了一倍价码,让随从带了银两去了冯府。
不多时随从带了情报返回,周佐元看了其中内容,心情大好,悬在头上的一把刀终於可以取下了。
一旁的周夫人见老爷高兴,连忙拿起剥好的桃仁递了过去,周佐元眼神冷淡地避开了周夫人的手。事成之后,便不再需要依靠周夫人的家世,就连敷衍也不愿意了。他厌弃周夫人的衰老容貌,干脆命人去凌晚阁唤了许盈。
许盈过来时对周夫人随意请了安,便凑过去坐到了周佐元腿上,柔软的身子扭了几下,就让周佐元爱不释手。擡起头对上周夫人狠厉的目光后,又委屈地跪到地上认错。
无视了周夫人的愠怒,周佐元将许盈打横抱起回了凌晚阁,还吩咐侍女将桌上的桃仁送过去,许盈喜欢。
直到两人在视线中消失,周夫人才收回目光,唤来贴身侍女,在许盈的滋补汤药中加了一味中药材。老爷宠你便是,子嗣是万不可能的,贪图正室的身份,可真是痴心妄想。
夜深人静之时,一个黑衣身影出现在一处宅邸前,左右查看后,跃身翻墙而入,消失得无影无踪。
进了房中,桌前坐着男子,黑衣人半跪在地上,“淮牧,前来覆命。”
“事情进展如何?你应该知道我想听的是什么。”男子手中拿着折扇,也不展开,就轻敲着桌面边缘,时轻时重。
“属下无能。”淮牧低头跪在地上,额头满是冷汗,“姚夫人很是谨慎,暗中派了高手保护娜琴,属下不敢贸然接触,只得寻找合适的机会。”
“姚夫人也是一只老狐狸了,你小心些也是应当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男子看样子并未生气,目光停留在淮牧身上,“不过你也知道我手中不养废物,若还是如此,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淮牧撑在地上的手握成拳,“属下明白了,请您放心。”
手中折扇转了个圈握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