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起了雨,声势浩大的样子。雨点啪啪啪的打在窗上,已经八点的早晨还是跟凌晨四五点的光景一样。
陈永烃被吵醒了,睡眼惺忪的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我,含糊的说了句:“一路顺风。”
今天是要出差的日子,天公不作美,顺风不顺风我不知道,反正肯定是要湿鞋的。
等我换了一双大概能防水的运动鞋以后,陈永烃已经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了。
“这是天意啊,不让你走。”
我笑了笑,看着他走过来,揉了揉他才剪没多久的卷发,软趴趴的,一点也不扎手。看起来是营养好,又长长了。
“周末就回来,亲一个。”
陈永烃笑了,两颗虎牙明晃晃的显得这笑容很无邪。然后他轻轻的在我唇上印了一下。
大概两年多以前,也是这样一个下雨的早晨。
那时候我对陈永烃的病束手无措,他正常吃药正常生活,笑的没有现在那么无邪和灿烂,虎牙也从来没有显露过。可是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人,哪怕我和他住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打游戏,也很难看出他是一个病人。
可是我知道,一个月以前他还在滥用药物,夜晚的时候情绪失控。
后来我了解到这也是他自我排解的一种方式。只不过有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感觉。
他告诉我,他最害怕的其实不是情绪失控,也不是有负面想法的时候。这种情况最不济也就是受个伤,死不了,反正他也不敢死。
他最害怕的是他对一切都无所谓。
我前面提到过他这种想法——对人对事,甚至是死亡的恐惧他都无所谓。关於这个,我一点办法也没有,没有欲望的人,你让他有斗志继续坚持下去,和什么搏斗是不太可能的。
医生倒是没有提到这个,陈永烃现阶段的情况并不是这样,而是有了在意的东西,让他有了负面或者是别的情绪。这反而是好事。
我当然可以自恋的认为是我的缘故,所以在确定他没有那种心如死灰,积极的活着,并且对我有依赖,也不再说什么因为我的喜欢和付出感到难受,我便安心地去进修了。
是的,那个早上下着滂沱大雨,窗子被拍打的声音很响,大过今天早上的雨,天也更加黑一点。
时间大概是七点多,还是实习生的我穿上了那双毕业的时候,同宿舍一个土豪送的跑步鞋。
网面的材质,一走在外面,立刻湿透了。
一切都在暗示我,不要离开这里。
可是我没有选择。
我们组有七个实习生,上司只看中了三个人,说要带我们去离这里有一千多公里的c城去学点东西。
我是三个人其中的一个人,大好的学习机会同时也是很好的表现机会,这是一件完全不需要考虑的事情。
让我感到惊奇的是我在飞机上遇到了一个熟人。其实也不熟,就是同校的校友,和陈永烃很熟悉,起码离开学校之前我听闻他俩还有联系。
她叫苏嘉欣,如果不是她先和我打招呼,我大概也就这么无视掉了。
说了些近况,抱怨了下同期生的恶劣行径,我们像所有在他乡重逢的校友一样,留了联系方式,并约好在闲馀的时间吃个饭。
苏嘉欣并没有跟我抱怨一件事,就是她曾经多次想要加我微信,但是因为我设置的名片等一堆权限让她毫无办法。
会这么做是因为之前舍友把我的信息和照片弄到了校园的什么交友墙,后来来了一大堆好友申请让我烦不胜烦,直接设置了无法通过电话号码微信号搜索到,以及名片和群聊都无法加到我。
这波操作让我清净了很长一段时间,慢慢的也就忘记改回来,直到实习之后才把群聊和手机号给开回来了。
中间这段时间,苏嘉欣有没有尝试过再次加我,我并不知道,其实解决方法很简单,托个熟人跟我说一下的事而已。而我和她的共同熟人很少,邢老师大概不可能说太多,其他人我也不清楚,还剩一个陈永烃。
而这个陈永烃反而是她最大的阻碍,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我本以为和苏嘉欣随口约定的一起吃饭就真的只是随口说说,没往心里去。但是离开c城的前两晚,苏嘉欣发了一条信息给我,问我有没有空一起吃饭。
洗好澡,在带来的衣服中选了件我比较喜欢的衣服换好,我才想起这好像不是第一次和苏嘉欣吃饭。
苏嘉欣长得很标致,尤其是出来实习工作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