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在贾家受的委屈,他到现在还记着呢。~比′奇`中^文?网. /免_费~阅!读^
要不是老婆子在家里软磨硬泡,说女儿现在出息了,是家里唯一的指望,他才不会踏进这个门。
现在看来,老婆子说的是对的。
这趟,没白来。
秦淮茹给父母盛好粥,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爸,妈,先吃饭吧。”
“路不好走,今天就别回去了,在家里住一晚,明天再走。”
秦父一听,乐呵呵地答应了。
“好好好,就听闺女的。”
一旁的贾张氏,看着这“母慈子孝”的场面,不屑地撇了撇嘴。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对老东西,无事不登三宝殿,一来准没好事。
还住一晚?
真当她贾家是开旅馆的?
要不是为了那点可怜的面子,怕被院里人戳脊梁骨,她早就开口骂人了。
吃我的,喝我的,还想住我的?
想得美!
她冷着脸,夹了一筷子猪肉,塞进嘴里,狠狠地嚼着,仿佛嚼的不是肉,而是秦家人的骨头。
这顿饭,除了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们,和心满意足的秦家二老,谁都吃得不是滋味。
秦父秦母如愿以偿地留宿下来,秦淮茹给他们收拾了贾东旭生前住的西屋。¨第,一/看-书\网_ +最`新`章.节^更′新′快_
夜里,贾张氏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想到秦家那两个老东西就睡在隔壁,她心里就堵得慌。
白吃白喝一顿不说,还要占个屋子。
她越想越气,要不是怕棒梗被吵醒,她真想现在就过去把人赶走。
另一边,秦父秦母也还没睡。
老两口躺在冰冷的土炕上,兴奋地小声合计着。
“老婆子,还是你厉害,三言两语就把那三块钱给要到手了。”
秦父的声音里满是佩服。
“那可不!”
秦母得意地压低声音,
“对付我这闺女,就得又打又拉。光说好话不行,她会跟你哭穷。你得逼她,让她知道,不掏钱的后果是什么。”
“这丫头,就是心太软,耳根子也软。只要拿话一吓唬,她就什么都认了。”
“明天走之前,我再跟她说说,让她给强子在城里找个工作。她现在是工人了,认识的人肯定多,这事儿,有门儿!”
“嗯,这事要是成了,咱们家可就真的起来了!”
老两口越说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小儿子穿着工装,吃着商品粮的美好未来。
他们完全没有想过,他们的要求,对于秦淮茹来说,是多么沉重的负担。.d.n\s+g/o^m~.~n*e?t~
而身处东屋的秦淮茹,同样一夜无眠。
她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看着漆黑的屋顶。
身边,小当和槐花睡得正香,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可她的心,却像是被放在油锅里煎熬。
三块钱,就这么没了。
那是她盘算了多久,才敢奢望的一笔“巨款”。
她原本打算,用这笔钱,给棒梗买一双新棉鞋,给他交这个学期的学费。
再给两个女儿,扯几尺新布,做两件过冬的小棉袄。
剩下的,还能买点棒子面,让这个冬天不至于那么难熬。
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所有的计划,都被母亲轻飘飘的几句话,打得粉碎。
她不恨父母,真的。
她知道他们也不容易,在乡下日子过得苦。
可她就是觉得委屈,觉得不甘心。
为什么所有的重担,都要压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婆家这边,要她挣钱养活一大家子。
娘家那边,把她当成了予取予求的摇钱树。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头被蒙上眼睛的驴,被两边的人用鞭子抽打着,不停地拉着磨盘,永无止境,直到被榨干最后一丝力气。
她翻了个身,把脸埋进冰冷的枕头里,泪水无声地浸湿了枕巾。
这个夜晚,对于贾家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
与贾家的愁云惨雾不同,徐建国家里,却是一片温馨祥和。
一家三口吃完晚饭,于莉在厨房洗碗,徐建国陪着儿子在客厅玩积木。
灯光温暖,笑语盈盈。
于莉收拾完厨房,走出来,看到丈夫和儿子玩得正开心,脸上也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她在徐建国身边坐下,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今天在院门口,听三大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