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桃报李才是。”
“王爷要知道,此事是噘厮啰同契丹密谋,王爷一无所知。”王显又道。
赵光义笑了笑,王显说得没错,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噘厮啰主导,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朝廷派人来搜他的府邸,也是搜不到任何证据的!
......
辽国上都临潢皇宫,耶律贤刚从萧绰宫里走出,这么多月过去,不知用了多少名贵药材,才将萧绰的命留住,只不过,今后的她怕是得常年卧床修养了。
太医说了,伤在心肺,能保住命已是大幸,今后吹不得风也受不得累,更不能大悲大喜。
所有人都很高兴,高兴萧绰能活下去,不甘的,或许只有她自己,她的抱负,她的雄心,自此只能埋藏于心中,无法施展。
耶律贤揉了揉额角,疲惫得叹了一声,慢慢朝自己宫中而去。
才刚出得宫门,便见耶律休哥身影。
“陛下!”耶律休哥躬身一礼,“适才传回的消息,冀王已至马鬃山,一切顺利,伊州并没有异动。”
耶律贤轻“嗯”一声,“你现在来,怕不是为了此事,说罢,又怎么了?”
耶律休哥脸上露出几分苦涩,没有紧急军情,自不该这个时候入宫,他要禀报的,也的确不是这事。
“是萧相...”耶律休哥叹了一声,“他不同意陛下迎娶完颜氏入宫。”
“跟他说...”耶律贤目光沉沉,穿透宫墙朝外看去,“朕不过是纳妃罢了,燕燕...永远会是朕的皇后,永远...”
耶律休哥嘴唇嗫嚅,最后还是低下头,应了一声“是”。
看着耶律贤离开的背影,耶律休哥又转头看了一眼宫门,宫门已是关闭,看不见里面情形,但他知道,萧皇后定然已沉沉入睡。
从前精神奕奕的皇后,如一团火一样闪耀在草原上,如今,却像个容易破碎的瓷娃娃,出不得这宫门半步。
他觉得可惜,却也无能为力。
他也明白萧思温的不甘,教养出如此优秀的女儿,最后却落到这般地步。
可完颜氏入宫,这是陛下的决定,不容置喙。
不单单是让后宫多一个女人,便如宫里有渤海国大妃一样,完颜部在五国的崛起让陛下无法忽视。
完颜绥可同蒲察联合,已是合并了周边部落,之后,蒲察部也听完颜绥可之令,从前无足轻重的完颜部如今已不可小觑。
娶完颜氏,是陛下对完颜氏的赏赐,是对他们的看重,也能让完颜氏对大辽更是忠心,也能为今后南下添更多助力。
......
大宋,开封。
这日的朝会分外热闹,焦点人物是大宋如今的宰相,赵普。
监察御史柳承翰弹劾赵普以权谋私、收受贿赂、为官不正,并且拿出多日调查的证据,包括赵普下属贩卖秦陇大木的交易凭证,以及此人的证词。
赵普自然不认,说不过是那人打着自己旗号私自行事,自己并不知此事。
赵德昭瞟了一眼赵普,见他气愤神情中还夹着几分委屈,而心虚惶恐害怕担忧那是一点儿也看不见,心下佩服。
“构陷当朝宰相,乃是重罪,柳御史可别误信了他人谗言。”说话的是陶谷,他举着笏板,花白的胡子不住颤抖,瞪向柳承翰的目光满是指责。
柳承翰身为监察御史,自是一身清正,哪里管对方是翰林学士,还是当朝宰相,听到陶谷这话更觉气愤,“陶大人所谓他人谗言,又指的是谁?难不成陶大人也知晓此事,却不经调查便说谗言?郡王殿下早前便说了,身为御史,监察百官乃职责,但也不能胡乱攀咬,捕风捉影,下官铭记在心,不敢不当心。”
赵德昭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对上柳承翰看过来的目光,只好回了个笑容。
可这笑,看在旁人眼中,便又多了几分意思,此时再听柳承翰的弹劾,便多了几分别的感觉。
柳承翰见此更是兴奋,继续道:“官家可还记得寿宴时,赵相送与官家寿礼,那便是从秦陇大木中而来,此等金丝楠木千年难出其一,相信要查证,并不是难事。”
赵匡胤面色一凝,朝赵普看了一眼,见他面上虽无波动,但捏紧的双手骨节泛白,心下当即了然,看来私贩木料是真!
“官家,臣冤枉,此木料是臣偶然得来,从未命人私下砍伐秦陇木料以牟私。”赵普高声喊冤,眼睛也紧紧望着赵匡胤。
他在赌,赌自己同官家多年情谊,难不成就因为这一些小事,便要抹去多年功劳,惩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