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一群韩国的废物!”
嫪隐猛地站起,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因愤怒而扭曲:“区区一个瓠口,一个小小的闸门,一点小小的骚乱都掀不起来?韩人养的都是些什么酒囊饭袋?还妄谈什么‘疲秦’大计?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我等重金换来就是这般结果?”孟逸长叹一声,苍老的声音带着安抚与现实的考量:“大人息怒。*0~d^i*a′n′k-a?n¨s¢h_u′.?c\o!m·那李信,乃秦王政近年来着力拔擢的军中新锐,骁勇善战,心思缜密非比寻常。瓠口乃水渠命门所在,秦军重兵布防,戒备森严,原也在情理之中。韩人轻敌冒进,小觑了对手,有此一败......虽令人扼腕叹息,却也在意料之中,情理之中啊。””孟逸在言语间,刻意加重了“秦王政”三字。“意料之中?”嫪隐冷哼一声,声音拔高,冰冷的眼神扫过孟逸:“那我们的钱粮,就白白喂了这群连壶嘴都啃不下来的废物吗?”“兄长!”嬴盛连忙开口,声音带着刻意的亲近和劝慰,接口道:“兄长息怒,孟老所言,确是老成持重之言。这次失败,固然是韩人无能,确实可恨。′e/z-l^o·o_k\b,o\o/k/.¨c!o`m′但也说明李信防备森严,强攻不易。不过......”他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精光:“但细想,瓠口之得失,于我大计,未必伤筋动骨。兄长请看,那郑国,只要他还活着,只要那条吞金噬骨的‘疲秦渠’还在日夜不停地挖,秦国的府库就会被它掏空!秦国的丁壮就会被它耗尽!秦国的民怨就会越积越旺!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看到的吗?韩人?哼,不过是些投石问路的蠢物,死了便死了,他们的作用本就是搅浑水、当石头。只要水渠继续修,秦国根基在动摇,我们便稳坐这雍城,静观其变,渔翁得利。”这番话,让嫪隐暴怒的神色稍缓。他缓缓靠回椅背,手指无意识地、一下下重重敲击着案几,发出沉闷的“笃笃”声,眼中疯狂渐退,代之以一种更深沉、更贪婪的算计。“盛弟此言......倒是点醒了我。”嫪隐的声音恢复了平稳,却带着更冷的寒意:“不错,瓠口一时受阻,无伤根本。这水渠......才是最关键的‘疲秦’利器。&E3¤Z???小/·]说*网¥: ???免^o2费2\阅?$读?#!只要郑国在,渠在,秦国就不得不继续朝着深渊狂奔。这水渠本身,就是插在秦国心脏上最毒的匕首。”“兄长英明!”嬴盛精神一振,立刻接口,声音因亢奋而微微发颤:“秦国如今连年征战,国内又有这浩大工程抽骨吸髓,此乃天赐良机。这正是我等暗中积蓄力量,招纳四方豪杰与失意权贵,等待时机的绝佳良机。待其民疲财尽,内忧外患之际,便是吾等振臂一呼,高举义旗,光复家族,取而代之之时。” 孟逸捋了捋胡须,郑重地点头,向嫪隐拱手道:“阿盛深谋远虑,切中要害。大人明鉴,此番失利,实乃癣疥之疾,动摇不了根本。只要水渠不停,秦国的元气就在持续消耗。至于大人所需兵卒、甲胄、粮草、军械......”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大人尽可放心,我孟氏扎根雍城百余年,树大根深,积累颇丰。倾全族之力,必保大人所需物资源源不绝,绝无短缺之忧。雍城内外,我族各房各支,亦有众多忠心耿耿且得力的管事、子弟、门客,可供大人驱策。”听着两人的话语,尤其是“光复家族”、“取而代之”、“源源不绝”这些字眼,嫪隐胸中的野心彻底燃烧起来,烧尽了方才的愤怒,只剩下对至高权力的无尽渴望。他再次站起身,目光扫过眼前三人,狂热的嬴盛、沉稳的孟逸、忠诚的阿昌,还有那个肃立的报信汉子。“彩!彩!彩!”嫪隐连道三声彩,脸上浮现出一种混合着残忍与兴奋的奇异光彩。接着,他用一种近乎咏叹的、充满诱惑力的低沉声音说道:“汝等,需继续招兵买马。孟家主,钱粮甲仗,乃立身之本,扩张之源,务求充足精良。盛弟,招揽豪杰、联络对秦王不满的宗室旧勋,此事宜精不宜滥,务必隐秘。雍城周边的山林沟壑,就是我们藏兵练兵、铸造利器的天然壁垒。训练要狠,装备要精。雍城,就是我们撬动大秦江山的基石,是我们光复家族、掀翻王室的根基,唯有在此深深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