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语气很急切,我担心有什么事。”
韩歌一边说,一边拿眼睛斜瞟着坐在旁边的商玉痕。商玉痕没有看他,微微低着头,若有所思地盯着记录本,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此刻房间里只有自己和商玉痕两个人,韩歌说不定会跳起来责问他:“你说我跟她什么关系,我们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难不成你认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是有奸情吗?”
可是他现在说不出口。他只觉得分外地憋屈。
“以前去过她家吗?”警察又问。
“去过。”
可能是这个回答出乎商玉痕所料,他马上擡起了头。
“什么时候去的?”
“老早之前了,”韩歌想了想,答道:“四月份吧,是个周六,具体哪天记不得。”
商玉痕突然道:“那天你见到她的猫了吗?”
韩歌一楞,眯着眼想了好久才道:“好像是有吧,好像是一只白猫,圆滚滚的。时间隔得太久了,我记不清了。”
商玉痕昨晚并未在程雅风的房间见过猫,也没有看见猫砂盆和猫粮这一类必需品。他猜测要么猫死了,要么就是她把猫送给他人抚养。他听小佟说,程雅风对自家这只猫非常的好,如果真的要送人,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向身旁的警察示意继续询问。
“那天你们见面是因为什么事?”
“她刚搬家,邀请我去做客。”
“所以是白天?”
“当然啦!白天中午!”
警察点点头,又道:“关於程雅风的个人情况,你了解多少?”
韩歌只觉得自己的头疼得更厉害了。他叹了一声,道:“我真的不了解,除了她的姓名年纪,在公司担任的职务,我什么都不了解。平日我们会经常聊天,可是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说,她很认真地听。她有什么亲戚朋友,我一概也不认识。我只知道我们光武公司的副总程潇是她的堂姐,但其实他们的血缘关系已经非常远了。”
中午商玉痕开车把韩歌送回了家,韩歌进了房间,倒头就睡着了。商玉痕在厨房忙活了一个小时,煮好了饭菜想叫他来吃,见他睡得昏昏沈沈,只好作罢。
局里的新规,询问案件相关人员或嫌疑人时必须有二人以上在场,他必须公事公办。从警局出来后,韩歌一直皱着眉头,脸黑得像竈台的锅底,连正眼都不看他,也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此刻商玉痕的心情也十分不悦,他发现韩歌有很多事瞒着他。平时他当然可以不在乎韩歌的私交和个人活动,但自从韩歌脚受伤的这段日子来,他们天天在一起同吃同住,也聊起过程雅风,可是他还是没有想到,韩歌和她的关系比他想象的要亲密得多。
仅仅一件事:深更半夜给对方发语音信息请对方来家里,而对方接到后二话不说就赶来,这就不可能是一般关系能做到的。
但是商玉痕心里很清楚,不论他们的年纪是不是相差过大,他们两人都不会是那种男女关系,因为韩歌的性向决定他不喜欢女人。
所以在韩歌的心里,程雅风是什么定位呢?和谐的女同事?知心的大姐姐?还是弥补了心里缺失的母亲的地位?
他收拾了厨房,又匆匆赶到警局。法医出具的报告已经出来了,死者服用过安眠药,剂量不算特别大,但也超出了服用最大限制。死因是溺死,这个没有疑问。她的左小腿部位和左脚踝骨处有淤青,怀疑是进入浴缸时碰到的,那个时候她可能有点神志不清了。
程雅风一个月前曾经因为失眠的原因去看过医生,随后拿着处方去五家药店购买过安眠药,医院和药店都有她的消费记录。这个案子交到刑侦队来,大家的初步看法都是自杀。
至於自杀原因还未查明,但商玉痕认为,这和他们已经发现她是下药者有关。起初他有点不大确定,但一天后,网监部的同事魏博确定了一条重要线索:程雅风在四月时三次上外网购买过麦角酸二乙酰胺(lsd) 片剂,虽然她用的是假名和假的收货地址,但电脑显示的ip地址就是她家。他们之前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
让商玉痕非常失望的事,他们竟然慢了一步,还没有弄清她作案的动机,她竟然就这样死了。
难道是畏罪自杀吗?可是韩歌病情并不严重,更没有生命危险,她会那么惶恐惊惧吗?
不过这也有可能。商玉痕想。她曾经坐过牢,那段日子对她来说一定是人生最黑暗的时光吧,她不想再接受审判,不想再被判刑坐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