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贝勒看了眼雅尔江阿,见对方时不时捏着手里的香橼,所以这家夥到底在酸什么?
正当他思忖间,上首的直郡王发出推铁环般的笑声:“雅尔江阿,你不是不爱酸么?怎么拿着个香橼不撒手啊?”
席上众人纷纷打量雅尔江阿,甚至还有个招风耳男子对他挤眉弄眼,显然是知情人士。
雅尔江阿:“……”
他往日只觉直郡王是个豪爽汉子,此时才发现对方确实有点“莽”
自家小姑娘措辞未免太精准了。
雅尔江阿扯出笑脸,为自己挽尊:“口味哪有一成不变的,近来好这口罢了。”
直郡王闻言笑道:“那倒也是。在木兰时,你是青睐桑葚子,还制了果酱做冰碗。此时换个酸口的香橼,实属正常。”
雅尔江阿语塞:“……”
直郡王是在内涵他与葭葭的感情,甜如桑葚,酸如香橼么?
他一把拨开香橼,吃下这颗酸柠檬。
招风耳男子—苏努贝子神秘一笑,旁人不知内情,他可是清楚雅尔江阿与他家格格的过往。
桑葚树,香橼树,薄荷丛……这家夥口味明显是随了他家格格。
郡王府宴会散席后,推辞掉苏努的邀约,雅尔江阿一路赶回王府。
踏进内院时,他脚步慢了下来,问刘贵道:“葭葭午膳用的如何?”
刘贵闻言低下头,据他所知王爷离府后,尔葭格格便吩咐厨房做了一大桌膳食。
王爷酒席上只吃了一颗酸果子时,尔葭格格是饭后水果点心,样样都不缺。
此时王爷马不停蹄地赶往兰芝院,格格想必是要歇午觉了。
两位主子的对比,实在太惨烈。
若非他清楚两人闹了小矛盾,尔葭格格那里还真瞧不出半点不对劲。
把实情快速禀告主子后,刘贵忙低头装鹌鹑。
半晌后,只听自家王爷说:“也罢。你让下面的人皮紧些,不可怠慢了葭葭。”
刘贵擡起头来,看着脚步不停走向兰芝院的王爷,心中着实佩服。
尔葭盘腿坐在临窗炕上,伏在书案上写着日常计划,佯装没听到逐渐靠近自己的脚步声。
雅尔江阿坐到她身旁,轻咳一声唤道:“葭葭,写什么呢?有什么想玩的么?”
尔葭瞟他一眼,见他额前似有汗珠,顿了一顿,扭头不答话。
雅尔江阿心虚摸摸鼻子,凑到她身旁柔声哄:“葭葭,你别气了,上午是爷做的不对。”
尔葭动了动肩膀,用身体挡住书案上的宣纸:“王爷既已在外用过午膳,还回来干嘛?”
雅尔江阿垂眸看她粉颊,葭葭比他还小心眼,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偷窥小姑娘写字。
只是这话他不敢说,还得为自己解释一二。
“葭葭,虽然爷去了…赴宴,酒席上却只吃了你给的香橼,连一杯水酒都没喝。”
说着,雅尔江阿几乎是伏在尔葭背上。“葭葭若不信,可闻闻。”
尔葭用手肘捣他腹部,这家夥发出闷闷一声后,依旧死皮赖脸不挪位置。
她猛地怒拍书案,案上毛笔丝毫不动,却把自己的手给拍疼了。
马丹,发火都输了气势。
尔葭只好扭头瞪他,把手缩回袖里,绷着脸道:“王爷,我们可是在吵架,不许喊得这么亲热。”
“那……乖宝,你帮爷想想该唤你什么好?”雅尔江阿挽起她袖摆,把她的手托在掌心轻揉着。
“王爷打定主意了,还问我作甚,哼!”
尔葭抽回手,立刻躺倒在炕上,扯过被子盖着脸。
随后,从被里传出一道嗡嗡女子声音。“不要打搅我了,我要与周公约会去了。”
雅尔江阿心梗:“……”
他家小姑娘当着面,说要跟旁的男人约会,这是要上房揭瓦的节奏?
蚕丝薄被忽地掀开,她语气幽幽地说道:“王爷,你是不是觉得某人三天不打,都要上房揭瓦了?”
雅尔江阿身子一僵,赶忙拉住她的手,大声表态道:“绝对没有。我们葭葭好着呢。”
尔葭瞟他一眼,哼声道:“可是,我只说某个人,有点名道姓嘛?”
雅尔江阿无力辩解。“……”
说话这句话,尔葭直接把他轰去外间,让他自身自灭去了。
看见雅尔江阿脚步艰难地走出内室,谷雨忙迎上前笑道:“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