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悬珠恨得牙痒痒,使劲跺了跺脚。
她气愤的从厨房离开,回到里屋,中途扯着自己的衣服一脸嫌弃,
“这么粗糙的衣服也敢给本小姐穿,等本小姐回去了,定要命人处死你个贱民。”
姜悬珠一边骂祝余,一边开始收拾包裹。
她要趁那个村夫现在没在,抓紧时间离开,免得他回来后不让她走。
他长得那么壮,自己身边没有人,又打不过他。
到时候他若是拦住不让自己走还真是个问题。
姜悬珠挑挑拣拣的收拾着,脸上的嫌弃之色就没有淡下来过。
那些破烂衣服她是看不上的,但是她从这里回到上京总是要路费的。
她把祝余之前存的钱塞进包裹里,又把吃食什么的都带上。
最后她回头看了又看,愣是没有在这里找到一点值钱的东西。
“废物!”
姜悬珠骂道。
她回忆起自己失忆时居然为了买一点糖一点首饰而求祝余就觉得耻辱。
她堂堂上京侍郎家的小姐,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姜悬珠甚至恶意的想要一把火烧了这个让她觉得耻辱的地方。
最后也没烧成。
因为她还是没点燃火折子。
姜悬珠更气了,她背着包裹走出门,泄愤似的踢了踢门,转头就要离开。
深夜的黑寂静无声,姜悬珠刚走了两步就有些害怕。
她鼓着勇气又往前走了两步,却见黑夜中似乎缓缓走出一个涌动的身影,像是潜伏在黑暗中的猛兽向她一步一步跨来。
姜悬珠吓得全身僵硬,她左顾右盼,终于在地上捡起一块板砖。
要是……要是它真的敢攻击自己的话,姜悬珠害怕又鼓起勇气想着,那自己一定一板砖敲死它。
黑暗中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近。
终于,一个声音穿透黑暗传到姜悬珠耳中,
“悬珠?”
祝余不确定的看着前方暗色的人影,虽然因为夜色太暗看不清,但这是在他家门口,应该是悬珠吧?
肯定是悬珠太担心自己所以一直在门口等着自己。
祝余想到这里心口滑过一丝暖流,连身上的伤口都没那么疼了。
他在悬崖边上好不容易用小刀杀了那条毒蛇,刚爬上悬崖,又和一头野狼撞见。
夜色里野狼的视力很好,几乎是戏耍般把祝余玩弄在鼓掌之中,将他身上咬出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最后祝余勉强靠着爬到树上才躲开了野狼的攻击。
只是他全身上下不仅疲乏,还多了许多的伤口,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
尽管身上的伤很痛,但祝余还是坚持着在夜色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家里赶。
也不知道悬珠是不是挨饿了,她第一次一个人待在家里过夜,会不会害怕。
一想到这些,祝余疲惫的身体又多了些动力。
而此刻,看到在家门口等着自己的悬珠,祝余一颗心砰砰直跳,剧烈得快要溢出胸膛。
“悬珠……”他唤着她的名字,像是含了蜜一样甜。
而他不知道此刻的姜悬珠先是松了一口气,庆幸还好不是什么吃人的野兽。
不过很快姜悬珠又提起了警惕,祝余回来了,自己就不好离开了。
姜悬珠再一次握紧了身后的板砖。
随着祝余渐渐走近,姜悬珠也看清了他的样子。
这个村夫长得还可以,一张脸生得清朗俊美,皮肤虽然不白,但是健康的小麦色,眼睛看向自己时黏糊得不行。
不过此时祝余有些狼狈,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染成了血衣,一股腥臭味。
姜悬珠皱着鼻子后退两步,避开了和祝余的近距离接触。
她说话很不客气,“你怎么这么脏?”
祝余此时正高兴着她在等自己这事呢,对她的态度一点也不介意,他抬手擦擦自己头上的汗,扬起一抹笑说,“没事,我洗洗就好了,悬珠你怎么不睡觉,还在这里等我。”
他一个人说得很起劲,浑身洋溢着幸福的味道,“悬珠,我摘到月息草了,以后咱们就有银子了,你想买的簪子咱们明天就去买回来。”
姜悬珠在暗处白了他一眼,呵,这个村夫果真不要脸,居然还妄想自己刻意在等他回家。
而且就区区五百两银子,居然也值得高兴成这样。
姜悬珠心里鄙夷,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好了,你怎么这么多话,快进去吧。”
祝余只当她在关心自己,乐呵呵的走进了家门。
故意落后一步的姜悬珠眯着眼,藏在身后的板砖已经按捺不住,她直接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