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赭!”
好一会,青赭的身影才从外面进来。
姜悬珠先是骂了一句,“你聋了?”
随后她又问,“怎么是外边进来的?不是让你没事别乱跑吗?”
青赭垂着头来到她身边,垂着头,浑身丧气,露出一截修长白颈。
姜悬珠眯了眯眼,“刚刚都听到了?”
青赭身体一僵,“小姐……”
看他这反应,肯定是听到了。
姜悬珠没说话,青赭声音抽泣,“小姐,求你不要赶青赭走。”
他跪下来,扯着她的裙子。
姜悬珠不为所动,甚至嫌他弄脏了自己的裙子,把裙摆从他手里扯了出来。
她虽不言,但以青赭对她的了解,小姐肯定想着如何抛弃自己。
青赭脸上已经流出几道泪痕,他从下往上仰望祈求着小姐,“小姐,你说过,就算成亲了也不会丢下我的。”
姜悬珠也想起来自己以前说过的话,她为自己辩解道,“床上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青赭被她无赖的话伤到,又是呜咽哭了起来。
姜悬珠还蛮喜欢看他哭的,青赭在某些时候被她欺负,就会忍耐不住的呜咽。
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她现在的心冷得跟寒冬的冰一样,只看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把本小姐的好运都哭走了。”
姜悬珠说起来更生气了,最近一段日子她不就是倒霉么,干什么事都干不成(特指杀顾若若),都怪青赭!
这么一想,姜悬珠对青赭的耐心更少了,“看着就烦,滚回你房里去。”
青赭又是害怕,又不敢不听话,一步三回头地回到自己房里。
打发走了青赭,本以为自己总算能清净了,没想到今天的锦珠阁却是一波热闹接着一波热闹。
姜夫人被婆子扶着,突然来了锦珠阁。
“母亲怎么来了?”
姜悬珠疑惑。
她看到母亲的脸色有些白,“母亲生病了吗?”
她的关心让姜夫人鼻尖一酸,将她搂到了怀里。
姜悬珠对于母亲对自己的亲近很习惯,自小就是揽在怀里长大的,就算现在大了也还是很亲近。
姜夫人抽了抽鼻子,似乎有些泣音,“悬珠,刚刚传来消息,顾妈妈本来回家探亲,回府路上遭了小贼,已经去世了。”
姜悬珠身体一震,这么突然?她居然这样就死了吗?
姜夫人似乎没有感受到女儿这一刻的怔愣,用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眼角,“顾妈妈自我年幼便陪在我身边,我一时之间难受,想找你说说话。”
姜悬珠心情还有些怔然,却下意识地拍了拍姜夫人的背,“母亲别太伤心,担心身体。”
姜夫人得了她的话面上的愁色淡了很多,反过来手轻拍着她的背,语气轻忽,“世事无常,顾妈妈昨日还在跟前伺候,没想到今日便……”
姜悬珠心情莫名有些沉重,那个人怎么说也跟自己有血缘关系。
不过这份沉重没有深到哪里去,因为她实在不能拿她当自己的母亲。
她记忆里的母亲是眼前这个陪自己牙牙学语的姜夫人。
父母对于孩子的感情因于血缘,子女对于父母的感情却是因于自小到大的陪伴和依赖。
姜悬珠敛下心情,干巴巴地安慰,“母亲喝点水吧,别伤了身子。”
她很少安慰人,更多是被包容的对象,此时劝来劝去也就那么几句话,显得有些生硬。
姜夫人却已经满意,她接过女儿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番伤心后很快释然道,“是我一时伤心,过两天就好了,悬珠长大了,知道关心母亲了。”
姜悬珠只是干巴巴的劝了两句,就被夸了,她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不说话。
姜夫人看着她,表情逆着光有些模糊,她伸手替女儿抖落裙子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上的枯叶。
“乖悬珠,这些叶子脏,以后小心别再被沾染上了。”
姜悬珠依言看去,那叶子枯黄,旋转飘落在地,甚是凄凉。
她记得顾家院子里有棵枯黄的树,应该是在那里沾到身上的。
她收回目光,点点头,“知道了,母亲。”
姜夫人笑了,“好了,你休息休息吧,母亲回去了。”
姜悬珠目送姜夫人离开,在院子里徘徊两圈,才道,“去给她烧点纸吧。”
她吩咐的红昭,红昭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而此刻离开锦珠阁的姜夫人,她脸色还有些惨淡,眼里却有一团火,亮得惊人,“李妈妈,今天那些人全都处理了。”
李妈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