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姐姐好。”喊得女人喜笑颜开,多匀了他一馒头。
她坐下来跟他们卓吃,问刘义成:“最近怎么不常过来了。”
刘义成说:“村儿里忙。”
“你们那点儿巴掌大的小平地儿,有啥好忙的啊?”
刘义成不说话,女人像是习惯了他不回话,又说:“你不来,前阵馒头剩的馊了不少,喂猪猪都不爱吃。”
卓哲见他还是没有回话的意思,就替刘义成说:“我们现在一起吃大锅饭,用不上你们这儿的馒头啦。”
“你们今年稻子还没收呢吧?我们这边收够了,也从农场那边调来了小麦,回头你们带点儿回去。”
“无功不受禄,你们剩了可以喂猪,我们自己喂自己就好了。”
女人看他一句顶一句的,模样有趣,又逗他说话,说他们村儿在山窝窝里,地儿小,也没个年轻人,不如都搬他们这儿来。
卓哲说:“你做得了主吗?你做得了主,我也做不了主啊,这话你得跟我们支书说。而且我们山里怎么了,山里也产粮了啊,今年怎么样,我们下那么大冰雹,树都砸死不少,产粮也不少吧?明年会更好,以后越来越好,回头你们林场就专心砍树锯木头,我们就给你们供粮,省得你们还要去农场调。”
女人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刘义成也笑了,卓哲不服气,说:“笑什么,我说真的。”
女人说:“好啊,我等着你养我。”
“哎呀,你干嘛还偷换概念呢,不是我养你,是我们村儿给林场供粮。”
他们整一桌的人都笑得前仰后合,卓哲也不说了,专心低头啃馒头。
饭吃得差不多,女人给他们打包了点儿干粮,让他们路上带着。
卓哲替刘义成谢过她,催着刘义成走了。
他们选了两匹马,本想给卓哲起之前那匹白马,可见小黑找上它,两人交着颈,一起去吃草,就没带他,选了两匹温顺的枣红马,骑上往农场去了。
林场出去一段儿就是通车的道了,卓哲来这里这么久,除了他们村儿附近的山上和林场,就没去过别的地方。他们骑着马一路走,走出起伏的山地,走到了开阔的平原。他看到一片又一片的金色麦田,延绵不断直接到天边,蓝色的天广阔深远,充沛的日光均匀洒满每一片土地,没有半点阴影。
一路问了,他们找到那个有大棚的农场,是个科学生产示范基地,地里都是大型车在收割小麦。
接待他们的也是个知青,带个圆眼镜儿,南方口音,说话文绉绉,跟卓哲几句话就聊到一起。
他带卓哲去看地里的机械,去仓库里看其他的,说:“你们林场那边的稻子,每年都是送到我们这里统一脱皮,再送到全国各地。还有你看这个脱玉米粒的,是个半自动的小机器,回头拿你们那儿一个去。对了你要看大棚是吧,咱这儿种植期短,目前还是以垦荒种粮为主……”
卓哲边问边往本子上记,几种大棚都看过一遍,拿了些小机器,成卷的塑料布,又要了不少他们今年留的种,刘义成就跟着他,给他拿东西。一天功夫两人满载而归,先去林场还了马,又住了一晚,借了牛车,拉了些砖回村儿。
刘义成拉着老牛车七拐八拐地上了山,回了他们自己家,东西往院子里一摊,摊满了小内院,看得卓哲踌躇满志,信心满满。
鸡都怕了他不跟他亲了,鸟和狗还都围着他,两个白色的小毛团上蹿下跳地在他身边转悠,卓哲伸出手来,他们就争先恐后地落在他手上。
“小可小爱,你们是喜欢吃高粱啊,还是小米,还是小麦,还是大米啊?我来年给你们种。”
刘义成收拾着东西,小黑自己回来了,在院外啼叫两声,卓哲去给它开了门,小黑到井边桶里喝了水,自己到给它盖的马厩里卧着去了。
48: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