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了,那时候这里什么都新鲜,我追求的是简单的直接的快乐。现在我在这里找到了更高的追求,快乐的定义也变得覆杂多层了,并且维护和追求这一覆杂的快乐的过程也是一种快乐。刚到这里我的一切清零,一无所有,才会什么都想要。而现在我已找到最核心的诉求,那么其他的一切都是为这一个诉求而服务的。我认为这是所有人都要经历的一个必要的成长,当你所有的杂念都被刨除,一切欲念都汇集到一处,为唯一一个重要目标而努力的时候……”
刘义成听他又开始念经,就只看得到他小嘴巴巴一张一合地,半个字儿也听不进去了。
“喂,是不是我要说够一千字,你才会吭一声?你‘嗯’一下‘啊’一下也行啊。”
刘义成乖乖说:“嗯。”
“你讨不讨厌!”
刘义成哈哈一笑,说:“啊!”
“啊你好烦!我今天……剩下跟你说的话不超过一百字!开始!”
刘义成见他真闭口不说了,想找点儿事儿逗他说话,可又不知说啥,一早上左顾右盼,下山的路上摘了片叶子,塞到嘴里吹,吹了个不记得哪听来的小曲,也不再调儿上。
卓哲走在他旁边,跃跃欲试,几度张了嘴又抿回去,最终抢过刘义成吹的叶子,拿嘴里吹了两下,吹出了放屁声,见刘义成想要教他,就扔嘴里嚼了,咽了。
“我要是想不说话,也能一直不说。”卓哲一边说一边掰着手指头数。
“嗯。”
“你还来劲!我话多你是不是很烦!”
“不是,只是有时候听不懂,就走神儿了。”
“你还走神儿?”
“就想你平时这么能说,一到炕头儿上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呼哧呼哧就知道干。”
“喂!不带你这么耍赖的!”
“多少字儿了?还剩五十个了吧。”
“胡扯!我数着呢!还有六十!”
“现在就五十个了。”
“哎呀哎呀不算了!不作数!我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你说!”
“那你说吧,我都好好好听着。”
“这就对了,不许走神儿!不许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下回炕头上我说给你听,给你见识见识!”
刘义成又是笑,又扯了片叶子吹,不时和卓哲说上两句,又找了片叶子给他,教他吹。
卓哲捡了叶子,摊开了给刘义成选,问他:“你玩儿过拿叶梗拔河没?”
“没。”
“你挑一个看着结实的,然后我们这样,一起往后拉,谁的折了谁就输了,呃……这个不算!等我找个好的!”
“怎么样,我这根厉害吧!”
刘义成笑着说:“对,你那根厉害。”
卓哲拨楞着手里的叶梗,突然想起什么,说:“你又不正经!”
眼见走到了山底,卓哲拿着他那根贼厉害的叶梗舍不得扔,揣兜儿里,进地干活儿去了。
再回望山顶他们来的地方,想到他的鸡,想到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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