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两只剧烈发抖的胳膊，在田园园即将倒地前接住。

“园园......”

为什么我总是保护不好你......

周昭和仿徨无助地站在原地，看着找了许久的人渐渐在自己面前死去。

他曾假意恐吓，将匕首抵在那心脏前。

周昭和垂眸看着自己发抖的手。

如今他却是亲手用剑，真真切切地将那心脏刺穿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出来送死......

他还要很多事情不明白，还有很多事情不清楚。他还要问对方到底是不是夺舍的孤魂野鬼......

他不想杀他的......

在极度震惊过后，生越离缓缓垂下眼眸。

为什么要豁出性命再救他一次，他明明都不想活了......

不值得的......

心中一阵彻骨的冷寒，伴随着难以言喻的疼痛，渐渐传至全身。

田园园只觉呼吸困难，看着浑身发抖抱着自己的人，眼前一阵模糊，而后泪水自眼角滑落。

他要死了，他要离开这里了，再也不能见到乌其檀了。

“乌其檀......”

田园园急促喘息着，声音微弱。

“园园......”

乌其檀声音轻柔地回应，小心翼翼仿佛怕吵醒睡熟的婴儿般。

“园园，你还会再回来的，对不对......”

他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那好看的双眼此时眸光涣散，暗淡无光，微微一眨，流下两行血泪来。

“乌其檀......”田园园声音嘶哑低微，又唤了他一声。

“我都知道，我都记得......”血泪划过乌其檀冷白的面颊，拖出长长血痕。他抱着田园园的手越发紧，似乎想要将其融入自己的骨血。

田园园嘴唇翕动，没能再发出声音。

“你说你会来找我的，你说我们会再见面的......园园，我一直在等着你......”

乌其檀......

“我永远等着你......”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