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走!”田园园拍案而起,“今晚我们就走!”
沈锈既然已经走了,那他也没理由继续待下去了。他要赶紧离开这,去找到沈锈才行!
不知不觉日落西山,墨色晕染整个天际。
田园园一手托腮,望着窗外轮廓模糊的苦楝树发呆。默默想着离开王府后去哪以及如何找沈锈的问题。
忽然林伯走了进来,笑呵呵地问:“王夫明日可还想吃烤地瓜?我让我侄子从乡下多带些来。”
闻言,田园园一楞。
他今晚就要走了。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连忙起身拿了纸笔来。
将纸铺开,将笔蘸墨,田园园提笔就要写。然而在笔尖即将触上纸面时又堪堪停住。
他忘了,他写的字林伯可能看不懂。
“林伯,你会写字吗?”
林伯不懂他要干什么,摇了摇头,“我只会写几个字。”
够用了。
田园园将笔塞给他,将乌头蜜的制作方式和服用剂量念了下来,令其抄了下来。
这里他临走前,能为林伯做的最后一点事了。
晚膳之际,田园园看着满桌佳肴,不禁产生了几分感慨。
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吃这么丰盛的晚饭了。
田园园伸手,将丛生拉着一起坐下了。
丛生一沾木凳,就跟火燎了一样,慌里慌张地又站直了身板。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田园园伸手又拉他,“这是咱们在王府的最后一顿饭,以后咱俩便是天涯沦落人了,这么拘谨干什么?”
丛生神色坚定地摇摇头,身板倔强地挺直着,膝盖连弯都不弯一下。
“公子永远都是公子,丛生不能逾矩。”
真是死脑筋。田园园叹了口气,正要再劝,丛生倏然眉目一凛,神情变得肃然。
“有人来了。”他低声飞快道。
有人来了吗?田园园心中疑惑,看向紧闭的房门,林伯也没进来通报啊?
然而少顷,门外一道轻轻的脚步声响起。
而后吱呀一声,雕花房门自外被人推了开来。房中纱灯暖光从门缝泄出,勾勒出了来人端正严肃的身形。
田园园脸上闪过几分愕然之色。
竟然是周昭和!
他怎么来了,难道是准备要对他动手了吗?
思及此,田园园心中一紧,不由全身都警惕了起来。
周昭和进了门,停在桌前,垂眸淡淡看了一眼桌面。
“出去。”
低沈冷漠的声音响起,田园园这次看清了,周昭和这次是对着丛生说的。
心中的不安感在逐渐扩大,身上汗毛全都竖了起来。田园园擡手抓住了丛生的胳膊,不让他离开。
丛生走了,他可就要死翘翘了。就算不被乱棍打死,和周昭和单打独斗他也没丝毫反抗的机会。
顶着周昭和冷沈的目光和自家公子恳求的神情,丛生一脸犹豫踌躇之色,纠结考虑片刻后,他最终还是挣开了田园园的手,一脸惭愧之色,低头向外走去。
田园园双眸睁大,似乎没想到丛生就这样抛下了他,一脸不敢置信的失望之色,呆呆站着。
周昭和瞥了一眼身侧走过的从生,又看向一副失落模样的田园园,神色镇定从容,似乎早知如此。
忽然,一股寒意自颈后袭来,周昭和下意识身子一扭,便要闪开。
然而动手之人非等闲之辈,即使他多年来在诸多刺杀中已练就了极高的警惕性,仍是没能躲过。
一道重击袭来,周昭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丛生伸手接过他下滑的身子,将其拖到了床边。而后迅速从衣柜里找出了几条结实的衣带,将周昭和五花大绑了起来并堵住了嘴,最后放下了床幔。
田园园还没回过神来。丛生一脸郑重之色地道:“公子,我们怕是要提前离开了!”
“好。”田园园坚定地点了点头,已是做好了准备。
从生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出了房门。
在他离开后不久,背好包袱的田园园依他所言,熄了灯。在一片昏暗中,他坐在桌前,摸索着扯了一根鸡腿吃了起来。
在奔逃前,好歹先吃个饱饭。
不过丛生为什么会让他灭灯呢,难道是觉得周昭和会留宿在这,想要伪装出一种假象?
田园园啃着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