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下,孙婺给孙策周瑜分别去信,有所掩饰地叙述了事情经过。
韩当被从轻发落,孙尚香被勒令带着韩微回曲阿照顾母亲。
孙尚香收拾行李时发了一通脾气,“兄长忒偏心,凭什么叫我回曲阿,你却不用。怎么说你也是孙家长女,家里有什么事,也该你主持大局才是。”
“你少抱怨了,我与兄长在庐江呆了那些年,我什么样子他不知道?他不过是觉得我顽劣,要我多得几年教化才让我留在这里的。”孙婺漫不经心安慰她,“我看你也实在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活了那么些年,你胸中学识足矣。不如回曲阿再将武艺精进一些,好早日披甲上阵,当个女将军。”
说话的时候,韩微默不作声盯着她。
孙婺发现她的目光,又同孙尚香补充道:“你练武的时候将韩微也带着,别让她下次无声无息就被人抓住了。”
韩微听了她的话抿起嘴唇,仍是不说话。而孙尚香被人点中心里的将军梦,再看看韩微弱不禁风的样子,也不再多说什么,兴致勃勃继续收拾行李。
这场不大不小的绑架事件,后续处置花费了许多时间。朱治回城将城外山越又扫荡了一遍,城内内奸被一一清扫,书院也停课许久。
到了第二年开春,前线消息,孙策攻下庐江,孙婺也在这时收到了周瑜的来信。
攻下庐江,豫章便也是囊中之物。但一方面这一世地盘扩张太快,另一方面出了韩当的事情,周瑜与孙策手下可用的人太少,於是周瑜打起了陆逊的主意。
劝陆逊放下家仇前往庐江,这任务自然是被交到了孙婺身上。
任务奖励是一只庐江的橘子。
“这么抠门。”孙婺躺在塌上,一边剥橘子一边自言自语,“这事儿哪那么简单啊。”
她的前前男友周瑜拿得起放得下,也不用人和他讲道理,他就一心搞事业去了。但她的前男友陆逊真的难哄,从山上回来之后就一直和她闹别扭。
这几天陆绩生病没来上课,孙婺好心和陆逊提起晚上前去探望,也被他冷漠拒绝。
这事拖下去很没意思,吃完橘子,她决定接下任务,动员她的前男友也去搞事业。
於是当晚她就熟门熟路翻墙进了陆家。
从后院一直信步到陆绩卧房,她意外地看到了和回忆中类似的场景——卧房中,陆绩躺在床上,陆逊侍奉汤药,只是两人现在要年轻很多。
陆逊语气悠长:“……我之前一直将你当做小孩,现在才发觉你知道的好像比我更多。”
或许经过了精心照顾,陆绩气色不错,静静凝视着他说:“我本来就是你的长辈。”
孙婺被陆绩这样子逗笑了——若是成年了端这种长辈架子还好说,现在他个子比陆逊矮了一大截,像一个小学生在教老师做事,天然就少了气势,看着太过滑稽。
她的动静被屋内人发觉,陆绩看到她便也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而陆逊转头看到她,默然将汤药放好,沈着脸出来。
关上卧房的门,陆逊问她:“你来看他?”
孙婺收敛笑容,道:“不是,找你。”
陆逊听了,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没再说什么,叫来仆从继续给陆绩喂药。
“去后院说吧。”他一边说着,一边从仆从手中接过披风。
“行。”孙婺说着便跟上他的脚步。
“你下次要来直接从前门进来,不必每次都爬墙……”陆逊正要将披风披上,目光落到孙婺身上,动作却顿住了。
听他这么说,孙婺觉得好笑,“不是你不让我来吗?现在还反过来怪我?”
陆逊没接她的话,将披风递到她怀里,道:“才开春,晚上冷。”
梨花都已经含苞了,其实并不怎么冷。但孙婺知道,陆逊有点固执,和他在这种小事上纠缠很没必要。
利落穿好披风,孙婺边走边和他说起周瑜的来信。
解释完周瑜的意图,孙婺又劝他,“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你也该知道,我们对陆家真是毫无恶意。如今扬州大部我们已经拿下,兄长的野心当然不止这些。因此,你要想建功立业,你要想光耀门楣,现在正是时候。”
陆逊在梨花树下的石凳坐下,目光如常,毫不心动,“世家大族没别的人了吗?他为什么会找我?”
周瑜找准陆逊,肯定是因为他有前世记忆加持。然而孙婺不想和他透露太多,只能瞎编,“还不是之前你在穷隆山上的表现传到庐江了嘛,不管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