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景行在二楼后座找到了卫琛的乐队。
一排电吉他依墙而放,昔日的白金唱片挂在了画满涂鸦的墙上,至於奖座则整整齐齐的放在桌上,一整排。乐队租赁的二楼后座是个窗台明朗,充斥着怀旧气息的地方。
大炮看见栾景行朝他点了点头。
大炮是乐队的贝司手,自从乐队的合约抵给伟达娱乐后,乐队就正式解散了。大炮丶脆骨丶老妖三人不如卫琛幸运得到力捧的机会,也没有专门的策划团队,像脆骨和老妖就被安排跑综艺去了,大炮能说会道被安排去了电视购物频道。不过据栾景行所知,他们一有空就会聚在二楼后座玩音乐。
卫琛正埋头摆弄着琴弦,在吵杂的音乐下,他没发现栾景行。
大炮递来一杯啤酒,讪笑道,“栾总监,你这次把卫琛气得不轻啊。”
栾景行嘴角轻扯,“气得不轻的人应该是我吧?不接经纪人电话这是作为合约艺人的守则?还是说你们打算全都跟随卫琛挑衅公司?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摇滚精神?”
“栾总监别生气,我这么说只是想感谢你刺激卫琛,我们乐队因此又多了首好歌而已。”大炮眨了眨眼。
大炮不说栾景行还不曾留意,原来卫琛弹奏的曲子就是他们的新歌。
“你们乐队都是自己作曲?”栾景行问。
“应该说多数都是卫琛的曲子,他是我们里年纪最小却最有天赋的,歌迷也喜欢他的曲,卫琛过去几年都是这样生活,个性比较自我,所以有什么得罪栾总监的地方,我跟他赔不是吧。”大炮晃了晃酒杯,一口喝干。
“真性情不是抛下一切不管不顾的借口,比起音乐我想他更应该学习责任心三个字。”栾景行微蹙眉头。
“卫琛的事情我听说了,不过我想栾总监可能误会了,卫琛不是不合作,只是有苦衷。”
“什么苦衷?”栾景行问。
“我想这大概和他小时候被绑架一事有关。那时卫琛刚升中学,因为被绑架而差点惨遭撕票,虽然他一直假装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其实那件事对他的影响特别大,也许因为这样所以不喜欢抛头露脸,觉得特没安全感吧。”
听了大炮的话后,栾景行脑袋嗡嗡响,眼神也滞住了,一动不动。
大炮见他不对劲,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栾总监,你没事吧?”
栾景行有些心神不稳,不过这世上相同的事例太多,应该不会这么巧才对。
想到这,他缓缓道,“我知道了,是我用力过猛,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卫琛有些烦躁的扔下拨片,这一段其实没多大问题,就是缺了架子鼓的伴奏,只是脆骨跑综艺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转身看见栾景行,卫琛的火一下就冒上来了。
他放下吉他,几步上前,瞪着栾景行,“你来干什么?”
“我是你的经纪人,有权知道你的行踪,还有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栾景行对他的黑脸视若无睹。
卫琛想起手机放在一旁,他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只是音乐太吵没听到。
他冷哼一声,“不想接就不接!”
凭着这些日子的接触,栾景行深知卫琛的个性是不吃硬的,他要是以经纪人的姿态强迫合作只怕会激起对方更大的叛逆。
思及此,他只好放软了嗓音,“下回别这样了,万一真有急事找你呢?”
卫琛狐疑的看了眼栾景行,“你找我就一定不是好事!”
栾景行忍下嘴边斥责,一开始他真的以为卫琛不知天高地厚脾气古怪,但原来不是,他一直被过去影响,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看来是真的不想红。
卫琛不理栾景行自顾自的弹吉他,卫琛天赋极好,技法不炫却很扎实,但一首好的曲子只有吉他是不行的,所以当富有节奏的鼓点响起时,栾景行丝毫不意外卫琛投射过来的难以置信的目光。
栾景行是跟随卫琛的电吉他伴奏的,西装配架子鼓本来就不和谐,但是他却做到了完美的混搭效果。鼓棒落点轻巧灵活,鼓声抑扬顿挫,像急骤倾泻的暴雨,却荡起馀震一般的快感。
卫琛觉得这样的栾景行有些面熟,想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栾景行转动鼓棒的动作竟和他平时转动钢笔的动作是一样的。
大炮眼珠子快要掉下,受到了不亚於卫琛的震撼。
最后一个鼓点落下,栾景行指着乐谱对卫琛说,“曲子和伴奏写得不错,你很有天分。”
他必须承认他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