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会让她想起自己那无法再出生的孩子,所以你还是不要去了。”
裴雪诗本来也想推开他的,但这个消息太突然,她忘记了。
“怎么会?”
“什么时候的事?”
她着急地追问,“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件事?”
秦时让扶着她坐下。
“是我让下人瞒着你的,就在半个月前,那时你经常腹痛,脉象不稳,因此我下令瞒着你,如今你想见她们,只能如实相告。”
他垂眸看着她。
裴雪诗双手握紧了。
“若怜小姐为何会没了孩子,谢家人不是会细心照料她?”
“芍药死了。”
秦时让握住裴雪诗的手没松开过,像是能猜到她会情绪激动,裴雪诗果然想站起来,被他用力地按住,“人死不能复生。”
“什么!”
裴雪诗呼吸有点不顺畅。
“芍药姐姐……”
她感觉像在做梦,“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秦时让没回。
裴雪诗感觉腹痛阵阵,强行压下跃升的激动,不然将一胎两命,她不能死,但要弄清楚芍药和秦若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芍药姐姐为何会死?”她隐隐猜到了跟刘家六公子有关。
秦时让说给她听。
“芍药与刘家六公子有染,而刘家六公子近来要与京中贵女定下婚事,贵女得知此事,要见到芍药的尸首才肯与他定下婚事。”
刘家六公子便到谢府要人。
谢家和刘家有利益往来,谢家自然不会为了一个丫鬟而驳面子,谢家大公子将芍药交了出去,秦若怜不愿意,他们大吵一架。
结局没改变。
芍药被活活打死在街上。
尸首被刘家六公子拖着去见那名贵女,他们就此定下婚事。
秦若怜郁郁寡欢数日。
万万没想到就因此事小产了,谢家大公子大怒。
*
裴雪诗垂着眼听完。
秦时让知道她现在一定心情不好,便想让她躺床上休息一会儿,别因为这些事而伤了自己身体。
裴雪诗却忽然直视着他:“芍药姐姐被人活生生打死之时,你何处?正好在谢家吗?”
“没错。”
秦时让一顿。
她胸腔微微起伏,“那你为什么不出手救她。”
他不解。
“我为什么要救她?”
裴雪诗猛地甩开他的手,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你知道的,我一直叫她芍药姐姐,我和她关系很好!你分明可以帮我的!”
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掉眼泪,透明水滴答砸落。
他温柔又理性十足到无情道:“她只是一个丫鬟,一个微不足道的下等人,你认为我会为她得罪刘家?我不会为她得罪刘家。”
“再说了……”
秦时让话锋一转,“你以后有我就行,要什么姐姐?”
裴雪诗几户喘不上气。
“你别忘了,我也、也是下等人,也曾是一个丫鬟。”
“现在不是了。”
秦时让拥有一张好皮囊,却像一条滑腻冰冷的毒蛇,悄无声息一寸寸地缠绕着她,不知何时已经缠紧了她,叫裴雪诗挣脱不得。
他温和说,“你现在是我的妾,我将来孩子的母亲。”
“你给我滚!”
裴雪诗暂时不想见到他。
“照顾好她。”秦时让转头吩咐丫鬟寸步不离守着她,尔后离开房间,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裴雪诗无力坐在床榻上。
她望着窗外发呆。
芍药姐姐她居然死了,裴雪诗还是第一次见证身边人死去。
她眼里的生机消失。
乐观这个词以后或许都不能从裴雪诗身上见到了。
*
裴雪诗要生了。
她怀胎十月,生产那天正好是三年的最后一天。
老天仿佛在跟她开玩笑。
房间里传出裴雪诗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秦时让站在房间外守着,秦老爷和秦夫人倒是没来,一个妾生子而已,用得着大费周章?
当他们听说秦时让此刻正守着她时,还觉得他鬼迷心窍了。
“啊!”裴雪诗疼到脸色苍白,孩子还没出来。
过了一会儿,产婆大惊失色地走出房间,裴雪诗难产了,以前她经常挨饿受冷,身子骨不好,这是养很多年都养不回来的。
现在兴许只能保下一个。
“孩子。”
秦时让吐出两个字。
产婆不太确认地问一遍,“公子您这是要保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