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要暴怒的江云笙也被这道寒气惊的将要痛骂何崇之话憋回了肚子里。
顾浔此刻才明白先前柳如烟所说那句‘我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是什么意思了。也难怪柳如烟体内会有一道强大的力量封印着冰脉。他来不及多想,一步上前握住柳如烟即将发力的手,轻轻摇头。“江兄,我们走。”说罢,顾浔拉着柳如烟便往外而去。他清楚柳如烟动用冰脉力量带来的后果,极有可能加速冰脉恶化,威胁生命。大可不必让柳如烟在一个死人身上去冒险。柳如烟冰凉的小手突然被顾浔握住,她稍稍愣了一下,任由顾浔拉着自已往外走。这一刻她感觉自已的大脑是空白的,唯一感觉就是顾浔的手异常的滚烫。滚烫到她的心跳也随着加速,不由自主。滚烫到她的血液也随着翻涌,脸颊通红。愣了一下的江云笙狠狠刮了一眼怒不可遏的何崇,急忙跟上顾浔的步伐。走到大牢门口之时,顾浔停住脚步,微微侧头,冷冷道:“忘了告诉你,喝下毒酒不止是我,还有你。”何崇的瞳孔一缩在缩,急忙撸起袖子一看,手臂经脉上,确实有一条黑线。“不,不可能,你怎么做到的。”“我明明只是在你碗里下了毒。”可惜他未曾发现,顾浔一开始端起空酒碗之时,便已经用手指在碗中抹了一圈。等到他倒酒之时,顾浔使出‘迎风拂柳’将手指放进酒坛中搅了搅,整坛酒中已是毒药。为了防止毒性不够,顾浔还故意诓骗了他多喝几碗。以他那拙劣的演技,还想算计顾浔,多少是有些异想天开了。要知道顾浔从小到大,一直都在与毒药打交道,一直都在宫中勾心斗角。皇贵妃锲而不舍的用尽各种奇毒,毒了他十多年,都未曾将他毒死,何况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七步散。看着走向光明的那三道影子,何崇眼中浮现一抹狠辣之色,要死一起死。“来人,将他们给我围住。”他不信顾浔方才丢进火盆里的是解药,毕竟顾浔也不曾吃过,难道不怕死吗?所以他怀疑真的解药还在顾浔身上,想要活命,必须让顾浔交出解药。刚刚走出典狱司大牢的三人,瞬间被无数狱卒包围,顾浔转过身死死盯着何崇,犀利的目光宛若毒蛇。“让你体面的死你不要,非得我踩爆你的脑袋吗?”顾浔的脾气向来是能报的仇绝对不隔夜,方才不一巴掌拍死何崇,已经是看在李沧澜的面子上了。“大胆,竟敢向副典狱使下毒,你可知这是何罪?”何崇挺直了他的脊梁,一口咬定是顾浔向他下毒,没有一丝丝犹豫。江云笙气的当场怒骂:“狗日的何崇,你好好说话,谁他妈向你下毒?”“休要血口喷人。”何崇强装镇定自若,指着顾浔道:“现在整个柳州城皆知你苏公子是神医,对我下毒岂不是易如反掌之事。”何崇不傻,现在他绝对不能让顾浔轻易离开此地,去往将军府。他在等,等自已的岳父林戎。他相信岳父大人听闻此地变故一定会第一时间赶来的。顾浔压抑了一整天的怒火终于忍不住了。说实话,现在的李沧澜让他很失望,很失望。当年统管十万大军的水军都督,连一个小小的柳州城官员都约束不住吗?他阴沉沉着脸,一步一步向着何崇而去。离开长安城之后,他从未有今日这般生气过。这世道本就如同一滩烂泥,为何还总有人往里面泼脏水,越发的不堪入目。 他不是心怀天下的圣人,他只想眼前清净些。江上渔灯,小巷烟火,他要的只是眼前的安宁,为何这般难呢。看着顾浔额头悄然浮现的一朵黑金莲花,以及那一黑一金的眸子,何崇吓得连连后退。这简直是罗刹在世。“拦住他,给我拦住他。”这些只会欺压百姓的狱卒何时见过这般宛若魔主之人,早已吓的腿肚子打转,脚不听使唤的往后退。何况现在的顾浔‘迎风拂柳’已经入门,速度极快,狱卒压根没有出刀的机会。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出现在了何崇身前,一只手死死钳住何崇的脖子,将他提起。“听说你想死的更快点?”顾浔的声音似来自九幽地狱,在何崇的耳边耳边炸响。看着眼前这位眸子一黑一金,宛若再世罗刹的诡异之人,何崇眼中只有恐惧。吓尿裤子的他本能的喊出一句:“岳父,救我。”在他喊出口的同时,一道浑厚的声音似闷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