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勾结户部。
仅拿这两条,就触及圣上的逆鳞,教坊司不会有好果子吃。
高乘远问:“若让这见了光,陆兄不怕得罪冯璞玉”
陆隽说:“若怕得罪他,我因何要查这些。”
高乘远良久不言,又蓦然笑道:“圣上当初应该把陆兄分到大理寺来。”
他看陆隽神态自若,不由得犯起糊涂,陆隽的魄力使在这一处,仅为了得罪冯璞玉
可转念一想,陆隽有杨阁老这座靠山。司礼监和内阁原本就不对付,陆隽从教坊司下手,也许是杨阁老的意思。
高乘远继续道:“陆兄今日让我看这个,是拉着我上你这条贼船。”
陆隽缓步走到书案边,说:“高大人出了力,我理应要让高大人看结果。”
高乘远抱臂,扯唇说:“我若不是要还陆兄的人情,还真不想趟这浑水。”
他觉得陆隽有文人风骨,是温润君子,谁知他做事果敢,心里有如此弯弯绕绕。
父亲做官多年,耳提面命地教他和兄长,无为而治的妙处,既不沾惹麻烦,也顺了天意。
现今看来,陆隽显然不崇尚无为而治。但他上了这条船,那就在后边撑着陆隽罢。
陆隽把竹牍收进官皮箱。
他与高乘远商议,在年关之际,把罪证交给杨阁老。
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二人从书房去正厅,陈昌石正若有所思地坐着。
厅内萦绕女子的脂粉香气,但并不浓烈,浅淡的,幽幽地飘到鼻尖。
陆隽问:“老师,刚才可是有人来过”
桌案上放着一把喜糖和一本食谱。
陈昌石回过神,笑道:“是有人来过。”
陆隽却不再往下问了。
……
兰园。
虞雪怜从陆府回来,便被陈瑾叫去她厢房。
陈瑾当上婆母,有了儿媳妇,心里自是格外宽敞。她端坐着,让房里的小丫鬟盛了一碗鸽子汤。
“趁热喝,这天寒,瞧你出去一趟,脸都冻红了。”陈瑾伸手,把虞雪怜鬓边的发丝捋到耳后,说道,“你嫂嫂刚嫁进镇国将军府,可你大哥后日要回军营,你无事就去她的房里陪陪她。”
“上天显灵,母亲想带你们和卉娘去崇福寺还愿。你祖母最近能下榻走动走动,也不怎么说胡话了。”
这鸽子汤是用大火熬煮,虞雪怜的嘴唇被烫了一下。
她道:“女儿都听母亲的安排。”
褚兰和虞牧虽见了两面就定亲,前后不过两个月办成婚事,但相处的倒是融洽。
虞牧呆板,褚兰偏喜欢他的呆板,她说朝东,虞牧则毫不犹豫地朝东。
过了两日,天气仍旧不改,冷得凄惨。
城里的百姓要穿棉袍,布庄的生意红火。
赶上其他州县到金陵游玩的商贾,镇国将军府的马车在城门口停滞许久,方才出城。
等到达崇福寺,过了午时,寺庙只剩了几碗斋饭。
虞雪怜肚子不饿,把自己的斋饭让给陈瑾吃。
“母亲,还了愿之后,我们便回府吗”虞雪怜问。
陈瑾说:“看今日的情形,来寺庙还愿的百姓太多,若是耽搁了时辰,咱们今夜在这里借宿一晚。”
至年末,没有哪一处是冷清的。百姓到寺庙祈福还愿,求得来年庄稼有好收成,求得佛祖保佑家中老小平安康健。也有商贾添香油钱,求来年生意兴隆,财运亨通。
皇宫要办祭祀大典,像祭品和祭祀用的器具,容不得半点马虎。
且需得两个具有资历和声望的方丈主持,礼部衙门要委派人到崇福寺来,跟方丈请教有关佛法和祭祀时要注意的地方,最后再向方丈知会好大典的日子,提前差护卫接方丈进宫。
江丰茂不放心派翟佑外差,衙门其他官员也不想到这山上,陆隽便主动揽下差事。
檀香弥漫,木鱼声悠长。
慈恩方丈坐在蒲团上,面容浮笑,问道:“贫僧说的,陆大人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