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来点。”
再过来的话,会撞上的,莫其姝估摸着距离,又挨近了一点点。
楚以渐微低头,小姑娘的头发近在咫尺,他毫不客气,直接上手。
“你干什么!”莫其姝的头被迫低下,听到身边的人发出低低的笑声,脸上红了一片,她奋力挣开,小跑着回了房间。
她就不该那么听话!
楚以渐看着她的背影,笑声越发肆意,他尝试着从地上站起,却发现脚抽筋了。
啧,这该死的毒!
第二日起床后,莫其姝发现自己的头发打结了,她想着昨晚的事,越想越气。
知冬给她梳头,十分奇怪,“姑娘,您的头发以前都是柔顺的,为何这夜过去,居然起了疙瘩?”
“昨夜被个大猪蹄子给揉了。”
知冬一楞,姑娘昨晚是做了噩梦吗?居然梦到了活猪。
旁边的知夏却是笑出声来,离了侯府,姑娘都会开玩笑了,昨夜这院中只有姑娘和姑爷,这罪魁祸首是谁,不作他想。
她想到这又有些怅然,也只有在楚世子面前,姑娘才有这一副小女儿姿态,可她还打算离了国公府,到时候,又会是一副让人心疼的模样了。
不行,她得让姑娘留下来。
莫其姝的声音打断了知夏的思绪,“知夏,我吩咐你的事,做了吗?”
“啊?”知夏回过神来,忙道:“做了做了,今天去厨房提的菜都是咸味儿的。”
“那就好。”
等到日上三竿时,楚以渐才起床,他昨夜不知疼醒了多少次,这毒还真是厉害。
到桌旁坐下,他眼眸一扫,咸蛋羹,咸肉烩芍药,腌笃鲜,三鲜烧麦......
怎么都是咸的?
他看向莫其姝,便见她面带笑容,用公筷给他夹了个烧卖,“换换口味。”
楚世子看着面前的烧卖,沈默了。
他昨晚就不该招惹这种记仇的生物。
他最后只了了喝了些白粥,便又到内室睡下。
莫其姝明显感觉到他的疲惫,她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最后只抿抿唇,拿了书到楚以渐身边坐下,给他念。
“和尚圆真如今已是大官,他一眼便认出那瘦马正是他曾拼命相护的女人,当时她没了记忆,他还给她取了名,叫焚香,却没想到曾经佛前的焚香,竟成了春风楼的香香,可还真是讽刺啊......”
楚以渐听她念完一章,方才微掀眼皮,轻笑道:“我当初让你念,你不念,如今却是自己来了。”
她一滞,赌气道:“还不是看你可怜。”
“怜者,爱也。”他笑道,俊美的脸上泛起温柔,“姑且就当是你的夸奖了。”
莫其姝看着手里的书,忽然不想再读下去,一时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这时外间传来一道尖利的女声,“你不能进去。”——是知夏。
莫其姝正待起身,一只修长的手按在她手上,没有多大的力气,却让她站不起来。
他说:“陪我一会儿吧。”
男人眼神中带着恳切,他注视她的时候,就像她是他的整个世界。
莫其姝只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咯噔”一声,好像不一样了。
她匆忙撇过头去,耳根尖却如滴了血。
初见的少年如今已成了青年,脸上棱角分明,是风霜血雨打磨的痕迹,他琥珀色的眼眸依旧澄澈,却只为特定的人亮起。
背过身的莫其姝唇角不自主带起笑意,想压又压不下去。
外间的吵闹更加清晰了些,她从自己的世界回过神来,便见楚以渐正奇怪地看着她,他盯着她的耳尖,若有所思。
好吧,可能是她想多了。
知冬和知夏没有成功阻止想闯进来的人,两个风尘仆仆的人进来了。
前面的人穿着国公府仆人的衣裳,后面的却是一身破烂衣衫,背着一个破旧的药箱,白白的胡子上有黑黑的脏污,十分邋遢。
怪不得知夏不让他们进,莫其姝暗暗想到,却没想到走在前面的那个仆人指着她,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他一直盯着莫其姝,楚以渐俊眉不由皱起,他把她往后拉了拉,不虞地问:“陆三,你盯着夫人作甚?”
陆三张张嘴,好半天才发出声来,“爷——,这不是咱们在寒山寺路上撞到的那个紫衣姑娘吗?您还说她是庸脂俗粉呢!”
莫其姝一楞,整张脸都红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