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俊美的少年淡然地走到莲湖边上,凝视着一湖清莲。在他身后不远处的草地上,还坐着一个清灵的少女。
少女眼见少年目不转睛地看着莲湖中的莲花,似有些疑惑,娟秀的眉微微皱起,问道:“莲花很好看么?”
“莲花很美啊。”少年的脸上渐渐浮起一抹好看的微笑,浅浅的,淡淡的,就像是夏日清晨里的竹,清新俊朗,“就像你一样。”
心就像被什么撞到一样,软软的,绵绵的,一种奇特的感觉。
少女并不算红润的脸上有些羞涩,颊边泛起两抹可疑的红云。
这少年总是在她身边出现,不时地在她困难的时候给予她一些帮助。他好像对她很是关心,总能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给她安慰,给她支持。
少年脱下鞋子,在少女惊讶的低呼声中跳进只及膝深潜的水里,伸长了手,摘下离他最近的一支莲花,回到已经站起来惊诧地看着他的少女面前,将莲花递给她。
“你就像莲花一样啊,生於淤泥之中,却出淤泥而不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少女擡头看向少年的脸,发现他的脸也有些不自然地红了。
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撞了一下,心底那扇最坚硬的门扉也被撞开了一丝缝隙。
於是她墨黑色的眼睛也笑得眯了起来,漂亮粉嫩的脸上泛着惹人怜爱的红晕。
雪白的莲花在她的手中绽放着最美的微笑。
……
那一年,她十四岁……
他,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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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姐姐,你怎么了?”江心语疑惑地摇着凌夜的手臂。
回过神来的凌夜看了江心语一眼,唇角扬起一抹浅笑,“没什么,只是想起一些过往的事情而已。”
江心语终究只是一个孩子,看不懂凌夜眼底的那一丝苦涩,只是有些怠倦地说道:“姐姐,我有些饿了,我们回去吧。”
回头看了一眼那座只剩下残垣断壁的院子,凌夜微笑着对江心语点了点头,拉起她的手,回身向村子走去。
与那个欢快言笑的小女孩不一样,她纤瘦的身影看起来那么悲戚,寂寥。
莲湖畔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隐隐显现出一个颀长的身影。
那人俊朗的脸上,冰冷,没有一丝情绪。只有他那漆黑的眼瞳中,透露出强烈的波澜。
她,竟选择了来到这个地方……
…………
当年,他们是在这个地方开始的,却也是在这个地方,结束的。
他不会忘记,那个瘫坐在地上,仰天大笑的少女。她的绝望,她的悲伤,至今仍旧如一把刀,狠狠割伤着他的心……
他也不会忘记,那个跪在他面前,低声哀求的少女。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却那样卑躬屈膝地哀求他不要离开……
他更不会忘记,在离开他们的“家”时,已然青丝变白发的少女。她的那一头银发,便若一把把尖利的匕首,一刀刀刺在他的心口……
现如今,她居然回到了这个地方,这个让她的心彻底碎裂的地方。
莲湖依然是那个莲湖,他们却变得面目全非。
这个美丽的莲湖,有他们最美好的记忆,却也见证了他们血淋淋的伤口。
藤清宇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很快便从原地消失不见……
日渐西斜,村里上山的男人们都成群结队地回到家中。家里有喷香的饭菜和殷切的妻子或母亲等着他们,还有可爱的孩子在家中期盼着他们的回归,村里的生活简单但却显得温馨幸福。
凌夜和村长徐大叔的妻子同样也迎向了她们家里的两个男人——徐大叔和玉辰熙。不过看来他们今天的收获还是不错的,三只肥大的兔子和一只野山鸡。
徐大叔是一个性格爽朗的男人,刚到家的院门口,就立刻用他那粗豪的声音嚷着:“婆娘,俺回来啦!”
徐大婶早已经习惯了徐大叔的五大三粗,听到徐大叔的声音也毫不客气地扯着嗓子应了:“知道了知道了,一回来就知道嚷嚷,当人家听不到似的。”跟她口中所说的嫌弃的言语所不同的,是她显露出喜悦情绪的脸色。
同徐大叔一起回来的玉辰熙明显不像徐大叔夫妇那般随性粗爽了,只是看到和徐大婶一样站在门口迎接他们的凌夜时,俊秀的脸上扬起温文尔雅的笑。
“今天的成绩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