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芽又看向晴江。
晴江这人显然也是拾掇过,洗过了头发,整个人清清爽爽的,在这样四溢飘香的饭店里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干净味道,他没什么犹豫,只说:“啤酒吧。”
饭菜摆上桌,啤酒也来了一箱,大家开始吃吃喝喝。於芽很久没有这么热闹地跟人一起吃饭,情绪忍不住高涨,酒也是一杯接着一杯喝,她还容易上脸,红晕尽显。
柏渡的酒度数很高,喝了几杯就开始跑火车,从创业谈到投资,他也压力大,最后醉倒在桌子上,捶着桌喊:“陶陶啊!我对不起你!”
於芽觉得有意思,从包里掏出手机,录了个视频,从微信上发给苏陶陶,让她欣赏欣赏。
她发送完放下手机,伸手去夹菜,恰好旁边人也伸手,筷子在空中打架。
於芽有点醉,慢吞吞地看一眼他。
晴江很快将手收回,筷子一搁,没再动。明明是谦让的动作,却无端透着一股不想惹事的凉薄感,慢条斯理地仿佛在说,不跟你一般见识一样。
“……”
於芽有些气闷。
可惜她的手不听话,於芽夹了好几下那块肉依然没夹起来,总感觉自己都不会使筷子了。
晴江在旁边笑:“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左撇子?”
於芽:“……”
小时候她是有段时间是左撇子,后来被佟瑛掰回来了,没想到醉后又用起了左手。
晴江伸筷,把她奋斗半天的那块肉夹到她碗里,“吃吧。”
於芽“哦”了一声,低头啃肉。
她吃完,眨了眨眼,望着那块鱼,“我还想吃鱼。”
因为醉了,说话黏糊得像糖浆。
晴江没动静。
於芽就用左手去夹,又是夹半天无果。
身边人忽然叹了口气,过了会,於芽碗里又多了块鱼肉。
之后於芽想要什么,几乎一个眼神,晴江就会动筷去夹。
对面的杜盛名安静如鸡,抱着一瓶椰汁左瞧瞧右看看,最后实在没眼看,站起身顺便把趴在桌上快晕死的柏渡也捞起来。
晴江和於芽都看向他。
杜盛名:“我去让老板醒醒酒。”
於芽笑道:“千万别把他丢海里去了。”
杜盛名拖着柏渡好似千斤重的身子,咬牙切齿道:“丢了谁给我发工资啊!”
杜盛名走后,於芽故技重施,又想去要柏渡剩下的一点白酒去喝。
这回晴江死活使唤不动。
於芽:“就在你手边。”
晴江身子往后一靠,长腿伸着,把出口给她封死了,才继续说:“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能喝呢,在国外练出来了?”
他们俩之间从没提到过国外的话题,这次突然提起,於芽反应却是一楞。
“你关心我在国外的生活啊。”
“不关心。”
“不关心你还问。”於芽想了想,认真地解释,还故意咂咂嘴,“那瓶酒不便宜,我想尝尝。”
晴江看她一眼,视线下移,定在她的唇上。
於芽下意识屏住呼吸,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
“看什么看,觉得我好看就直说。”
“……行,小醉鬼,我给你倒。”
於芽脾气上来,伸手去够,“不用,我自己来。”
她也是有能耐的,弯着腰伸手把柏渡桌前那小半瓶白酒捞了过来,往自己杯子里倒,倒得一滴不剩,仰头直接喝空了。
晴江没拦,看着她浮夸的动静,心里明白她跟自己置气呢。尤其她那双眼里,总带着点纠缠不清的怨念,好像随时要吞了他似的。这倒是难得生动的表情,让他想起以前躺在沙发上纠缠的时候,她的眼神也叫人心热。
“你怎么不喝?”於芽凑到他跟前,指甲敲敲他的杯子。
晴江觉得她声音就是一道无法拒绝的指令,鬼使神差地仰头喝了一口。
紧接着,喉结被凉意包裹。
晴江放下杯子,垂眼睨她放在他颈间的手,声音低哑:“喝酒就喝酒,动手干什么?”
於芽醉醺醺的,其实刚刚她是想擡一下晴江的杯子,做个恶作剧,没想到手一扑空,碰到了他的喉结。偏偏那手还不听使唤,指腹在上面还小小的搓了一下,感受到震动,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於芽若无其事地抽回手,老老实实坐回去,准备跟凤爪较量一下。
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