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然后瞬间扼住男人的咽喉。
窒息感只在一瞬间。
她没有留手,就是要整个拧断他的脖子。
力道利落收紧,只需一下,这个收割掉她性命的人就会在此刻尸首分离。
炙热的灼烧感从他们的接触中,像一个火种,腾盛起巨大的火焰。
姜玄听几乎透明的瞳孔里映照出火焰的轮廓,让她被迫后退两步,火红色的眼睛露出一丝诧异。
红线与绸缎一起收回,她收回手,感受到其中灼烧的烫意。
她疑惑地皱起眉头,似乎生气了。
谢言序失去桎梏,从空中跪倒在地上。
他脑袋昏昏沉沉,一阵一阵嗡鸣,手腕使不出力气,但他知道那个女人出了问题。
他咬着牙,用手肘撑在地上,膝盖磨着板砖,向洗手间的门口拼劲全力爬过去。
指尖已经触碰到了门框,红丝蛇形般缠住他的脚踝。
谢言序瞳孔一震,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退。
病号服在拖行中卷到胸口,赤裸裸的肌肉生生摩擦在地上,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又回到了姜玄听的手里。
对方攥着他的影子,低着头,脸上一片阴影看不出表情。
却莫名让人恐惧。
她捏着谢言序的脸颊,语气分不出是愤怒还是兴奋。
“你还有什么底牌。”
她的指甲长出来,按在他的胸口,五指向下一按。
血液顺着指头边缘冒出来,谢言序在她手底下像濒死的鱼一样抽搐。
那双手明明正在插进他的心口,可是他去掰开姜玄听的手时,自己却碰不到。
她警觉了很多,缩小了实体范围。
全身上下,只有他的心脏能感受到女人的实体。
姜玄听停住了。
像在柔软的蛋糕里埋了一块铁,怎么也不能将那颗微弱跳动的小心脏碾碎。
“咚咚咚。”
洗手间外传来敲门声。
姜玄听把人扔在地上,谢言序的身体一阵发麻。
外面进来的人发出一声尖叫,紧接着来了好几个医生护士,把谢言序从血泊里擡走。t
他看上去实在狼狈。
心脏是几处抓痕,手腕脚腕割下来一块块肉,额头脖子青紫,右脸颊红肿。
姜玄听就站在人群中间,人来人往任意穿行,唯独对她视而不见。
她看见谢言序在担架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像看着什么可怕的怪物。
她低头看了一眼明显被灼烧过的手,对着谢言序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然后消散而去。
他毛骨悚然,闭上眼睛。
谢言序躺在担架上要被送出去,洗手间的另外半扇门常年不打开,生了锈,焊住了。
谢言序顶着一身致命伤,在大家的阻止下里跳下来,生生把锁栓掰断,再虚弱地躺上去。
——
谢言序浑身缠满了医用绷带,插满了仪器,安安静静的躺在病床上。
哪怕沉沉睡去,眉间也满是不安。
似乎感应到什么,他手指动了一下,但是没有能够从梦魇里挣脱。
意识浮沉飘摇,自己是一叶扁舟,在苦海里被浪拍过来拍过去。
骨头被碾碎了好几轮,红色的绸缎扯着他的脖子,拔掉他身上的输液管。
细细的红光像蛛网,紧紧束缚住谢言序的身体。
可能在印证什么。
一次,两次,三次……
破布一样的身体反复被蹂/躏,在死亡线上来回折腾。
心脏处被重击了无数次,但人还活着。
紧接着,被拔下来的针管对准了他的咽喉。
谢言序的喉结莫名滚动了一下。
针尖闪着高光,刺入皮肤。
灵魂深处的烧灼感随着针尖的没入,一点点侵袭她的身体。
鬼影抿着嘴唇,不顾及身上的刺痛,固执地施加力道。
直到能量的颤鸣逼进她不存在的心脏。
数不清的因果线缠绕在两人之间,在姜玄听的眼前突然变幻了模样。
一切因果呈现在她眼前,大地的力量将谢言序的灵魂稳稳拖住,沉默地抵抗姜玄听的接近。
空气里每一粒尘埃都能感受到滔天的怒火,与世隔绝的病房里,所有物体都在分崩离析。
外面走廊上的路人如往常般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