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艳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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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愿

还愿

父亲回来待了两天,可他一刻也没得休息,一块到地里把玉米收回来,然后又出去上班挣钱,生活的重担使他不敢停歇下来。

搬回来的玉米堆在房前,母亲和我有空就剥玉米,左邻右舍的邻居逛车路看见,也会热情好心的过来帮忙剥玉米,大家围坐在一块干活说说笑笑,倒也充满乐趣。

坐在一群大人中间参加劳动,她们是我的父老乡亲,这种原始的农业劳动使我感到一种心安和快乐,若是没有现实重压的催逼,那种心安与快乐会一直存在,我很享受这种落后但质朴的原始劳动,但我是受命运捉弄,经历了挫折坎坷的青年大学生,是一次次寻找出路,却失败不得法门的失败青年,我已经25岁不再年轻,经历了心理精神疾病的折磨,此刻与她们在一块剥玉米,纯属无奈之举。

试看现在的老家,有哪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从事农活呢,农村老家几乎难见青年人的影子,都在外面的大城市打拼,在老家的基本都是中老年人,现在青年人长时间待在家,一般有着没出息的世俗意味,而且我还一直吃药,浑身还散发着压抑丶阴郁丶低沈的病态气息,旁人都能察觉出来我意志消沈,像只怕光的老鼠,只不过大家都聪明丶宽容的不说罢了。

父老乡亲的聪明丶宽容丶理解让我心生感激,她们并不对我有过多的好奇,也没有任何恶意,这让我在自己的家门前不至於慌乱无措,不至於心生疲惫的想什么借口,来应付她们的问话。

收完玉米,地里的农活基本没啥,我也清闲下来,在家无所事事整天玩手机,不怎么出门,很少与人说话交流,很内向。

母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过她并没有对我表示出任何要求,对我说话轻声细语,不发一点脾气,似乎她养我一辈子也可以,但她的白头发越来越多,在预示着她心事重重,母亲不再年轻,她老了,她脸上偶尔漏出的笑容,也不那么纯粹爽朗了,我心里明白,她那暴躁泼辣的脾气发生了改变,是我一场大病把她吓着了。

她害怕我再受到刺激,她只求我身体健康,为此她每天检查,叮嘱我按时吃药,要是我偷偷不吃药,她像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事似得,急切慌张的唠叨:

“不敢停药,不敢不吃药,要听医生的。”

对他的唠叨,我不耐烦的说:“知道了,知道了。”她也不生气,反倒对我笑,看着她的样子,我又有点后悔,但只要她不检查,我就不怎么吃药。

天气一天天转凉,一转眼就步入了寒冬腊月,空气里充斥着萧索丶寂静丶冷清的味道。

一个寒冷的早晨,天还没有亮,母亲把我叫醒,说今天带我去龙王庙里还愿。

患病住院那两年,母亲心里焦急无处诉求,便向神灵龙王爷许愿,祈求保佑我快点好起来,现在母亲他带我去还愿,我说不上自己信不信神灵学说,但我听母亲的话,便和母亲一块。

天上没有月亮,但星星还安静的挂在夜空,我和母亲裹的严严实实,在夜色的掩护下,母亲推出她的小摩托,载着我行驶在夜色还没褪去的乡间马路上。

夜色的一团黑包裹着一切,摩托车微弱的灯光照耀着前行的路,发动机发出哼哼哼的轰鸣声,冰冷的寒风在耳边呼呼的刮过,我坐在母亲身后,看着母亲的后脑勺,又看向前方的路,似乎摩托车会一直这样轰鸣的开下去,那一瞬,我真希望摩托车会这样载着我和母亲开下去。

在这寂静丶昏暗的清晨,母亲载着我去龙王庙还愿,路上没有一个行人,也没有一辆车,毕竟寒冷的冬天,谁会起这么早呢。

到达庙上时天还没发亮,不过夜色已经没有从家里出发时那么漆黑了,朦胧的夜色下模模糊糊能看清不远处的东西。

勤快的小摊贩已经支好摊位,我和母亲买好祭拜用的香裱向庙上走去,走进庙里还了愿,庙上给了我一块披红,算是保佑,算是祝福。母亲把披红围在我的颈脖上,然后我们下了山,骑上摩托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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